第二百二十章 终幕(完结章的前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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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缓慢摩挲着纸张的边角,忽然笑了。
那个女人的名字好久不见,声音也很久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了……也许是仇恨织就的幻影也惧怕江卓,刻骨铭心到他出现在视野中都不敢开口的地步?
但是想到这里,梁安又嘲讽似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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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来的幻影呢?
他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的精神问题——虽然想有。这其实是个荒谬的想法,大多数人不希望自己是个精神病,但如果没有病,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把自己的恐惧懦弱地嫁接给了别人来“代言”。这更加不是什么特别光彩的情况。
但是事实当然就是这个可悲可叹的选项。
那个女人直到生命被病变折磨的浑浑噩噩,已经没有任何回转可能的最后一刻才明悟自己的错处在于轻信丈夫的坚定不移。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的计划确实本该是完美的,死的人会是江卓而非梁自衍,现在也不会是同样的情况。
要是能发生什么医学奇迹,让她活过来并且在病痛中完全清醒回去,恐怕她站起身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针对性制定计划,第二件事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去实施它。
李铭本就是那样的人。
若非及时的严酷病症,起码在她的角度上,一些无休止的缠斗会毫不犹豫的被摆在台面上,她比梁自衍和梁安都要果决的多。
——真正咒骂着、怨毒着找借口抒发一切恶意和复仇幻想的人,从来只是梁安自己罢了。
就像他曾经做过的最为后悔的一件事。发生在他第一次意识到江卓是自己此生最大的敌人,而作为敌人“孩子”的江秋也理当受到惩罚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的他有着比同龄人更高的情商和更好的头脑,于是很习惯于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推动别人代替自己去完成某些目的——非要说,这应该就是他从一开始就认为自己和任一有些相似,因此心态上颇为纠结抵触的原因之一。
连最为极端最为偏激李铭都不会去做这种愚蠢之事:复仇是她的执念,但情绪宣泄从来不是她需要的东西。她追逐的是胜利,而为难一个年龄尚小、行为刻板的孩子,这些手段除了尽情宣泄无用的情绪在她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但李铭也同样不认为这是需要言明的错误,因为她对别人的事并没有那样的在乎。但她不清楚,自己的继承人非常软弱,自己是干坏事的那个,却被影响的更深。哪怕后来的梁安再怎么说服自己这是以牙还牙的报复,都无法替代不敢向强者挥刀、只敢去捏软柿子的事实。
或许从意识到这件事时开始,梁安被固化的“梦想”就彻头彻尾变了样。虽然江秋的生命或许也因此被改写,他真的以为主动去接近任何人都不合理,将他孤立的同学只是单纯出于利益考量。从那往后他的人生里能被称作朋友的人只有一个,就算后来上了初中高中、跳级上了大学,也维持了这种情况。
现在想来……
梁安很乐意江秋能和自己那些神经多少都有些大条、重点在于有奶就是娘的同事们建立一定的稳定联系,多少也存在着理论上应当弥补的代偿心态。
所以,没有了这件事,我该做什么呢?梁安又想。
就在这时,他的门铃响了。
梁安有些意外。他的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几个访客,上次有人来找他还是在他调查宋荆案的时候,他甚至其实不在家,只是一直装作宅家休息,还是委托的言致远转接智能门禁系统伪装出自己还在这种“皇帝新装”般的表象。
手机接入对讲机系统的时候,他看见外边摄像头上的那张脸以后就松了一口气。果然,好歹不是哪些人又要给自己整个活,来的人是江秋。
——他虽然也完全不是常客,但至少算不上麻烦。
江秋踏入门扉以后左右环顾了一圈,然后直白地评价:“这里空间利用率不大。”
五室二厅三卫,除非把墙都拆了在里头练短跑,一个人居住的利用率确实很难偏高。
“好,那我找时间搬个家。据说这里要租出去一个月至少能拿一万四。”梁安说,“朋友,能帮忙吗?你爸应该有给你留点交通工具和私人司机吧?”
换作任何一个人,都得愣上一阵才能消化这种立刻做出重大决策所伴随的信息量,顺便对梁安这种直接跳到结论的行径感到十分震惊。但是梁安知道,这种一个人提出意见,随后另外一个人接受意见的结构会让江秋觉得非常合理,是很完善的对话过程,所以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惊叹、伪装与反馈。
——所以说和江秋相处实在让人放松,几乎可以随时关闭大脑。
江秋摇了摇头,“我的通勤规划已经趋于完美,住所和平时工作地点都位于地铁口附近,并不需要这些辅助方案。”
虽然是两件事,但总让人有种莫名奇妙的重合感。梁安凝视着他的表情变化,忽然笑了:“江秋,你真的不像个富家子弟。富有的父亲出国避险,正常的人到了这种时候,已经开始着急忙慌数钱、检查自己的资产损失了。”
虽然用第一句话话来形容他自己也是一个道理。
毕竟不是谁都能放着万贯家财不用,和避嫌一样把这些没人追究的“身外物”一分不剩全部藏到国外。大部分时间不闻不问,自己平时一分不用不说,自己相比之下九牛一毛的工资却和守财奴一样拼死拼活存起来……没有爱好,没有大额开销,日子总是活得见鬼一样,也不怪被人以为是欠了债的穷光蛋。
想到这,他冲着江秋、隐含深意地补充了一句,“至少为了防备不宽裕的情况,我建议你略微修改一下自己的消费观。”
“是吗?我不清楚消费观的好坏,陆遥他们确实说我非常大方。可这只是一般社交规则的实践而已。”
这时候梁安忽然觉得自己该纠正一下某些愈演愈烈的消费行为:“等下,我觉得你应该不要那么频繁的给他们买吃的了。现在确实还没到违规的地步,但之前奶茶也就罢了,关于你上次点的大龙虾,那些家伙真尝不出味儿,尤其以邵梓为首那种被辣椒麻痹了神经的家伙,还不如给他们便宜的小的……”
“我曾经总结过许多社交规则的资料,得出过一个有关消费的基本理论。首先在第一优先级下,根据人际关系亲疏程度决定在赠礼行为的花销总量是基于不让人误解的目的而产生的行动模式,需要谨慎的进行考量。”
江秋的目光执着到甚至能被称之为坚定,硬生生把梁安给镇住了。
“而在第二优先级下,亲疏程度达到指定目标以后,与人交往的最佳消费方案应当是根据收入均量不同需要把其中的固定比例用于社交。梁安,我没有太多的社交实践经验,也没有经历过很多‘约饭’项目,你们队里的人按规矩不能随意在可申报范围外聚餐,所以只能送外卖。所以我需要计算一个确切的数额请客,所有收入都要计算在内,社交花销的标准比例应该是百分之……”
梁安……梁安有一阵没感受到这种扶额的感觉了,一时间竟然感到颇为怀念,但还是不很礼貌地打断了这个实在很有理论与实践精神的家伙:“我的意思是,你的收入总量呢比较特殊,远超一般水准。非要按照你的那什么理论来的话,只算你作为外科医生的基础薪资收入就好——别算提成或者年终奖。”
这个解释存在一定的规律和社会学原理,江秋能够理解,于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原来这不是一个线性模型。参考资料中没有提到过这回事。”
梁安心说他这种级别的富哥社交要么被别人上赶着伺候,要么大手一挥爱花多少花多少,哪需要人去写或者看参考资料来办事?
但他已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于是拍拍沙发请这位江专家坐下,端上一杯应该藏了不少过期食品的冰箱里最不可能过期的冰镇雪碧——用高脚杯装了——然后诚挚地问起了一个问题。
“所以,你今天是来干嘛的?”
江秋低头看了一眼高脚杯里升腾的气泡,然后伸手把它推到了一边。
察觉到了这个微妙的小动作,梁安眯了眯眼,但也没对此说些什么。
“我是带着问题来的。”江秋道,“你曾经说过,你本来就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最终掌控了枫越集团,还有梁自衍——你的父亲,他究竟为什么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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