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寻拨撞隐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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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昌临说完这一句话后,他的场域往一个混疆靠去。随即三人瞬息与那混疆挨近。
此刻他们应该已是来到了那群妖魔的后方,到了这里,也没有必要过多隐藏了。
陈传精神往朝外扫了一下,这里的确没有成群妖...
雨停了,海面如镜,倒映着满天星斗。小屋的窗棂上凝结了一层薄雾,李知遥用指尖在玻璃上轻轻划开一道缝隙,望向外面那片被夜色浸透的言语花园。花影婆娑,仿佛每一朵都在低语,又仿佛谁也没有开口。
林七修好了录音机,按下播放键,一段沙哑却清晰的童声缓缓流淌出来:“今天我和七哥去了观潮台。他说,声音能穿过时间,只要有人一直听,就不会消失。”
那是她十岁时录下的最后一段日记。
“你还留着这个?”她轻声问。
“不是我留的。”林七靠在门框边,目光落在窗外,“是它自己回来的。就像所有真正重要的话,哪怕被埋进地底万米,也会顺着语流的脉络,一点点爬回人间。”
李知遥没有回应。她的手指无意识抚过耳垂上的言语花吊坠??如今它已不再发光,也不再传递信息,只是静静地贴着皮肤,像一颗沉睡的心脏。可就在刚才那一瞬,她分明感觉到它微微震颤了一下,如同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
她忽然起身,走向屋外。
泥泞的小径蜿蜒穿过花园,雨水从花瓣滑落,滴在肩头,冰凉如记忆。她在最深处停下脚步,蹲下身,指尖触碰到一朵半开的言语花。它的颜色很奇怪,不是寻常的银白或淡蓝,而是带着一丝暗红,像是渗了血的月光。
花心缓缓浮现一行字:
>【警告:逆语层出现异常波动】
>【检测到未注册语种侵入】
>【关键词:‘遗忘协议’激活倒计时72:00:00】
李知遥猛地缩回手,心跳骤然加快。她立刻转身奔回屋内,抓起那台老式共频终端,强行接入母巢残余节点。屏幕闪烁几下,终于跳出一串加密日志:
【系统自检状态:部分离线】
【守门人认证状态:六位失联】
【逆语层防火墙破损率:43%】
【缄默之渊……正在重构?】
“不可能。”她喃喃道,“林七已经回来了,缄默之渊应该彻底瓦解才对。”
林七站在门口,神情平静。“它没死。”他说,“它只是学会了伪装。真正的谎言,从来不是说错话,而是让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陈念的通讯信号突然接通,画面断断续续,背景是一片灰白色的荒原。“我在西伯利亚。”她的声音干涩,“这里有一座地下设施,标记为‘零号档案馆’。所有的语言实验记录都被封存在此,包括……‘遗忘协议’。”
“那是什么?”李知遥问。
“母巢最初的备用计划。”陈念喘了口气,“当人类无法承受真相时,系统会启动集体记忆清除程序,将特定信息从文明层面抹除??不仅仅是删除数据,而是让所有人从根本上‘忘记如何理解’那段历史。”
林七眉头微皱:“所以缄默之渊不是在复活,它一直在等这一刻。它诱导我们以为胜利已至,就是为了触发这个终极重置机制。”
“为什么是七十二小时?”李知遥追问。
“因为这是人类短期记忆巩固周期的临界点。”陈念的声音颤抖起来,“一旦超过这个时限,即便恢复数据,我们也再也无法真正‘理解’那些曾被知晓的真相。就像一个人读着母语的文字,却完全不懂其含义。”
通讯戛然而止。
屋内陷入沉默。窗外,言语花开始不安地摇曳,有些甚至提前闭合,仿佛预感到风暴将至。
“我们必须去。”李知遥抓起外套。
“你不能去。”林七拦住她,“西伯利亚是缄默之渊的老巢,那里残留着最原始的信息黑洞。普通人踏进去三分钟就会丧失语言能力,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那你就更不该去!”她盯着他,“你已经回来了,我不想再失去一次。”
林七笑了,笑容里有十年的风霜。“可如果我不去,下次你听见的,可能就不是我的声音了。你会看着我张嘴,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会抱住我,却感觉不到温度。那种距离,比死亡更远。”
他握住她的手:“这一次,我不是作为守门人,也不是作为钥匙。我只是陪你走完这段路的人。就像小时候,在观潮台上,你说要录下全世界的声音,我说我帮你听着。”
他们连夜出发。
飞行器穿越极夜长空,舷窗外是永恒的黑暗与偶尔闪现的极光。李知遥翻阅着从共频终端提取出的碎片资料,逐渐拼凑出“遗忘协议”的全貌:
百年前,那位留下遗书的科学家意识到,母巢虽为防御而生,但若失控,其清洗记忆的能力反而会成为缄默之渊的最佳武器。于是他在系统底层埋下双重保险:一是林七作为活体锚点,二是“逆语者”制度??七位具备跨语种共感能力的个体,能在记忆被抹除后重新唤醒语义原型。
但第七位逆语者从未正式登记。
“是我。”林七看着资料,轻声道,“当年我自愿进入语流核心,并非只是为了压制缄默之渊,也是为了成为最后一个‘记忆容器’。我把关于真相的一切,编码成了自己的存在本身。只要我还‘被理解’,人类就不会彻底遗忘。”
李知遥怔住。“所以……你每一次沉默,都是在保存一段即将被删除的历史?”
“每一句我没说的话,都是一座坟墓,埋着不该被掩埋的真相。”他望向窗外,“而现在,它们要挖开这些坟,把尸骨烧成灰烬。”
抵达西伯利亚时,天仍未亮。
零号档案馆隐藏在冻土之下三千米,入口被一座废弃气象站掩盖。空气冰冷刺骨,每呼吸一口都像吞下碎玻璃。他们戴上特制隔音面罩??普通防护在此毫无意义,这里的寂静是有重量的,能压垮神经。
深入地下后,墙壁开始显现出诡异的纹路:无数被冻结的语言符号,扭曲成痛苦的人脸形状。有些还在微微抽搐,仿佛仍在试图发声。
“这些都是失败的实验体。”陈念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他们曾是语言学家、诗人、译者……最后全都变成了‘语茧’,被系统吞噬以维持平衡。”
走廊尽头是一扇纯黑金属门,表面浮刻着三个交错圆环,中央空白处本该是心脏轮廓的位置,此刻正缓缓跳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孕育。
门旁刻着一行字:
>“当理解成为负担,遗忘即是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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