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3章 干票大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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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杀他?”

厉戎怒声咆哮,愤怒不已。

萧诺竟然直接击杀掉了迟叙。

这可是今年琅夜书院的第一天骄啊!

他就这么死了?

萧诺淡淡的说道:“只能他杀我,不能我杀他吗?”

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萧诺并没有夺其性命的想法。

是迟叙刚才先下杀手,所以才咎由自取。

迟叙方才的攻击可是直接奔着夺取萧诺性命去的,没有一点的留手,那萧诺自然也不会留情。

厉戎怒不可遏:“你找死!”

话语落下的霎那,厉戎竟是选......

莫白跪在桃树之下,掌心贴着新立的石碑,那八字如烙铁般烫进心底。他没有哭,可泪水早已顺着脸颊滑落,在泥土上砸出小小的坑洼。春风拂过,花瓣飘落在谢无妄曾坐过的蒲团上,仿佛他还坐在那里,闭目听雨,轻声讲着《人间志》里的旧事。

“师父说,人活着,不是为了不痛。”莫白喃喃,“是为了痛了,还能站起来。”

林雪音站在三步之外,手中握着一卷尚未焚尽的名册??那是最后一批被“容器之家”登记的名单,如今已被划去大半。她将残页投入火盆,火焰猛地窜起,映得她眸光微颤。“两千零三十八人……我们找回了一千六百七十三个。剩下的三百多人,有的失踪,有的成了游荡在城郊的精神残片,像风中的灰烬,抓不住,也救不回。”

苏明远从西漠归来,肩头还带着沙尘。他蹲下身,将一只破旧布偶放在碑前??那是他在一个废弃疗愈中心找到的,属于某个被“治愈”后彻底失语的女孩。布偶的眼珠已经脱落,嘴角却被人用红线缝出了一个笑的模样。

“他们连孩子的梦都要改写。”他声音低哑,“那个女孩现在住在山脚下的小屋里,每天清晨都会对着镜子练习哭泣。她说,她忘了怎么哭了,但想学。”

三人沉默良久,唯有风穿过桃林,带起一阵簌簌花响,如同无数人在低声诉说。

忽然,桃树主干微微震颤,一道极细的银线自根部蔓延而出,直抵莫白掌心。他浑身一凛,意识瞬间被拉入一片浩瀚之境。

眼前不再是桃林,而是一条无尽长河,河中流淌的不是水,是记忆的碎片:有母亲抱着夭折婴儿彻夜恸哭的画面;有老兵在战友墓前嘶吼着“我不该活下来”的呐喊;有少年蜷缩在墙角,耳边回荡着“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责骂;也有陌生人雨中为乞丐撑伞,自己淋湿半边身子的温柔瞬间……

这是十万《人间志》的记忆洪流,是鸿蒙灵根未曾消散的余韵。

一个声音响起,不是来自耳畔,而是心魂深处:“你愿意替他们记住吗?”

莫白双膝落地,额头触地:“我愿。”

银线骤然暴涨,贯穿他的脊椎,直冲脑海。刹那间,他看见了从未见过的真相??

**“静世计划”并非始于今日。**

早在三百年前,第一代守心宗祖师便已察觉人心渐冷的趋势。彼时战乱频仍,百姓苦不堪言,一位名为“慈觉子”的医者提出“安宁之道”,主张以药物与幻术剥离痛苦,使人永享平和。此论一度盛行,甚至被皇室采纳,设立“宁心院”。

然而,短短十年,全国共情能力下降七成,亲情淡漠,夫妻相视如陌路,父母对子女之死亦能面不改色。最终,一场由麻木引发的大暴动席卷九州,血流成河。

守心宗始祖临终留下遗训:“宁可世人痛哭,不可天下无泪。”遂毁宁心院,焚其典籍,并立下禁令:凡试图抹除人类情感者,皆为宗门死敌。

而“容器之家”的真正源头,竟可追溯至慈觉子门下一名逃亡弟子??他将“安宁之道”封存于血脉之中,代代隐匿,直至现代科技兴起,才借“心理疗愈”之名重见天日。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位匿名信中的医生,并非偶然觉醒。他是慈觉子第十七代后裔,家族世代执掌精神疗法,亲手签署过上千份“情感切除协议”。直到某夜,他梦见年幼的儿子在他面前割腕,却笑着对他说:“爸爸,我已经不会痛了,你看,我很乖。”

那一刻,他疯了。也醒了。

莫白猛然睁眼,冷汗浸透衣衫。林雪音急忙扶住他:“你看到了什么?”

“不是‘他们’。”莫白喘息着,“是‘我们’。每一次,都是我们自己打开的门。因为太痛,所以想逃;因为太累,所以宁愿变成石头。可石头不会爱,也不会被爱。”

苏明远沉声道:“所以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某个组织,而是藏在每个人心里的那个念头??‘如果我能忘记就好了’。”

林雪音望向远方,眼神深远:“可现在,种子已在人心发芽。那些排出黑色结晶的人,是身体在拒绝虚假的平静;那些突然痛哭的人,是灵魂在挣脱牢笼。这不是胜利,是复苏。”

莫白缓缓站起,走向初心园最高处的钟楼。他敲响了那口沉寂多年的古钟,一声、两声、三声……钟声穿透云层,传遍四方。

这是守心宗百年未用的“唤心令”??召集所有共鸣者归来。

七日内,各地传来讯息:

北境雪原,一名曾在“安宁中心”工作十年的心理师自首,交出三百份秘密档案,揭露“情绪置换技术”的完整流程:先诱导患者回忆创伤,再以高频声波干扰脑波,最后植入伪造的“幸福记忆”。整个过程被包装为“深度疗愈”,收费高昂,客户多为权贵阶层。

南岭山谷,一群曾接受治疗的艺术家集体复健。他们在岩壁上绘制巨幅壁画,内容全是被封印的噩梦:战火、离别、背叛、孤独。其中一人写道:“我以为画画是为了美,现在才知道,是为了证明我还怕。”

东海孤岛,一艘渔船打捞起一具漂浮的金属舱体,内部刻满密文,经破译竟是“容器之家”核心教义:“终极文明,当无人流泪。情感为进化之赘疣,当逐步剔除。”

最震撼的消息来自极渊底层??谢无妄闭关之地。

一名守渊弟子上报:冰台之下,原本枯竭的鸿蒙灵脉竟重新流动,且频率与初心园桃树完全同步。更诡异的是,每当有人在外界因真实情感落泪,灵脉便泛起金光,似在回应。

“鸿蒙灵根……还在生长。”林雪音抚摸玉简,指尖微颤,“它不是死去,是在转化。从一个人的力量,变成千万人的共鸣。”

莫白站在桃树下,将那只木雕小鸟轻轻埋入土中。“你说,师父会不会早就知道这一切?”

“他知道人性会反复。”林雪音轻声道,“所以他留下桃树,留下共情碑,留下你我。不是为了永远守住光明,而是为了让每一次黑暗降临后,都有人记得如何点灯。”

春去夏至,暑气渐浓。

某夜,暴雨倾盆。

一名浑身湿透的女子闯入守心坛,怀里紧抱一个昏迷的孩子。她双眼通红,声音嘶哑:“求你们……救救她!她吃了‘安宁糖丸’,已经三天没哭过了!连疼都不知道了!”

莫白上前查看,发现女孩脉象极弱,心轮近乎冻结。他立即启动共情共鸣术,将自己的情绪注入对方体内。片刻后,女孩睫毛轻颤,忽然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断续喊着:“妈妈……那天车撞过来的时候,你推开我……我一直记得!我一直好痛啊!!”

女子当场跪倒,抱住女儿嚎啕:“对不起……是我带你去治的……我以为你能快乐一点……可你变得不像我的孩子了……”

莫白默默退开,任雨水打湿全身。他知道,这一幕将在无数家庭重演。不是所有伤都能痊愈,不是所有错都能弥补。但只要还有人愿意哭,就说明心还没死。

数日后,守心宗正式对外发布《容错宣言》:

>“我们不再追求完美的心灵,也不承诺永恒的安宁。

>我们只愿做一处可以软弱的地方,一个允许崩溃的角落。

>若你深夜难眠,请来此处说话;

>若你无力前行,请来此处哭泣;

>若你怀疑活着的意义,请来此处看看??

>仍有万千众生,与你同痛,与你同醒。”

宣言张贴于各大城池,竟引来万人围观。许多人驻足良久,默默摘下耳机,关掉手机里循环播放的“镇定音乐”。

与此同时,一种新型病症悄然流行,被称为“觉醒综合征”:患者会在某一瞬间突然回忆起所有被压抑的情感,伴随剧烈头痛、呕吐、流泪不止等症状。医学界束手无策,民间却称之为“重生之痛”。

更有意思的是,许多曾极力推广“安宁疗法”的机构高管,开始陆续辞职。有人归隐山林,有人投身公益,甚至有一位曾被誉为“心灵救星”的心理学泰斗,在直播中撕碎自己的著作,哽咽道:“我们错了。真正的健康,不是没有阴影,而是敢于站在光里说:我黑过。”

这一年秋天,灯语节提前开启。

万家灯火中,人们不再许愿“平安喜乐”,而是写下一句句真实的告白:

“爸,我恨你当年打我,但我还是想你。”

“我喜欢你,虽然你知道了也不会回头。”

“我撑不住了,谁能抱抱我?”

莫白走在街头,抬头望着漫天灯火,忽然听见身后有个稚嫩的声音:“哥哥,这个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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