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大捷与遇袭（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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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道生怒吼着，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恰似旋风一般，接连砍倒了数名登船的士兵。殷红的鲜血溅洒在他的脸上，却仿佛为他注入了更多的疯狂，让他眼中的凶光愈发炽烈。程咬金在一旁瞧得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挣开徐世绩的手，如猛虎跃涧般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敌船甲板之上，旋即大喝一声：“看槊！” 那马槊犹如蛟龙出海，挟着千钧之力，直刺杨道生而去。

杨道生敏锐地察觉到背后的攻击，身形如电，侧身一闪，巧妙地避开了这凌厉的一击。他迅速转身，与程咬金对峙，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你这病恹恹的家伙，倒是有几分胆色！” 程咬金冷哼一声，怒喝道：“少废话，拿命来！”

话音未落，又一轮猛攻旋即展开。程咬金大喝一声，挥舞马槊再次迅猛地迎了上去。“当” 的一声巨响，恰似洪钟轰鸣，马槊与长刀激烈碰撞在一起，溅出耀眼的火花，火星如流星般四散飞溅。

看得出来，能经受程咬金精钢马槊猛烈碰撞的，这长刀定非凡品。两人你来我往，瞬间战了数个回合。程咬金越战越勇，完全忘却了舟船摇晃带来的晕眩难受，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千钧之力，如同排山倒海一般，逼得杨道生连连后退，一时间两人杀得难解难分。

徐世绩站在楼船上，双眼紧紧盯着战局，一刻也不敢松懈。见程咬金已然与杨道生交上手，心中不禁泛起担忧的涟漪。同时，他又担心其他敌船趁机突围，当下迅速传令：“集中兵力，先解决此船之敌，其余战船加强防守，莫让漏网之鱼逃脱！”

江面上，各战船犹如训练有素的狼群，按照指令迅速行动，不断缩小包围圈。敌船四周，己方战船如铁桶般围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此时，天色愈发暗沉下来，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仿佛给江水披上了一层血红的纱衣，似乎在冥冥中预示着这场战斗的残酷结局。

江面仿佛被血色彻底浸染，燃烧的战船犹如巨大的火把，将夜幕照得通红如昼。箭矢破空的尖锐呼啸声、兵器碰撞的铿锵声与士兵们的嘶吼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惨烈的战争悲歌。

杨道生的战船在火海中剧烈摇晃，好似狂风中的落叶，燃烧的木屑四处飞溅，落入江水后仍在燃烧，宛如点点鬼火。漂浮在水面的敌兵，不是被无情的火焰吞噬，就是被汹涌的江水与尖锐的礁石夺去性命。惨烈的气息如阴霾般，沉甸甸地弥漫在整个虎牙滩上空。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敌船上的士兵们渐渐体力不支，脚步开始变得踉跄。杨道生虽勇猛异常，宛如战神下凡，但面对程咬金的顽强缠斗，又要兼顾四周围攻的士兵，渐渐也有些力不从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徐世绩看准时机，一声怒吼，如雄鹰扑兔般跃上敌船。他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杨道生的注意。杨道生见其身着甲胄，便知晓乃是敌方将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宛如受伤的野兽。他挥舞着长刀，奋力挣脱扑向近身而来的程咬金。奈何徐世绩的武艺丝毫不逊色于程咬金，更何况此刻是二人一同围攻。

杨道生正全力应对徐世绩，却冷不防程咬金一击袭来，这一招角度刁钻至极，他一时之间无法躲避。徐世绩瞅准机会，一枪直击在其头上。杨道生顿时头颅迸裂，鲜血四溅，重重地倒地身亡。

当宋王杨道生的首级被挑在银枪尖上示众时，凄厉的号角声撕破浓烟，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战斗敲响丧钟。

敌兵望着那面绣着 “宋 “字的帅旗轰然倒塌，手中兵器哐当坠地。有人惊恐地望着染血的江水，有人瘫坐在甲板上喃喃自语，转眼间，整片江面跪满了丢盔弃甲的士卒，此起彼伏的投降求饶声混着哭嚎，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苍凉。

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色如墨般浸染天穹，唯有燃烧的敌船仍在江面投下明灭不定的火光，将粼粼水波染成猩红。先前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渐次消弭，取而代之的是受伤士卒的呻吟与江水拍岸的呜咽。

放眼望去，己方战船将残余敌舰围得水泄不通，零星几个跳水逃生的敌兵，在汹涌的江水中挣扎几下，便被暗流裹挟着消失不见，唯有漂浮的尸体与破碎的船板，昭示着这场恶战的惨烈。

徐世绩立于船头，猎猎江风卷起他玄色披风。望着滩头浮尸与残舟交织的修罗场，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下来。忽觉身侧劲风袭来，转头见程咬金已挥舞着马槊正欲跳上小船，便疾步上前扯住他道：“且慢！“

徐世绩指向翻涌的江面，浑浊浪涛中隐约可见尖锐礁石，“虎牙滩暗流如绞索，礁石似狼牙，这些残兵败将即便侥幸逃脱，也不过是葬身江底。若真有人能活着游出去，倒算他们命不该绝，穷寇莫追！“

程咬金闻言，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他撑着栏楯缓缓转身，腥风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远处江面燃烧的残舟将浪头染成血色，礁石在火光中时隐时现，江水翻涌的轰鸣里，仿佛还夹杂着落水者绝望的呼救，他攥紧手中的马槊，终究还是长叹一声，就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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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谷外，林元正攥着缰绳的手沁出冷汗，掌心早已被勒出深红的血痕。身后五百余骑轻骑兵如同附骨之疽，既不加速追击，也不拉开距离，始终保持着十里之地的诡异距离。倘若你想与其拼杀，他们却是不接战，一味后撤，而加速以图逃离，他们又催马疾驰而来。

暮色浸染山道，五百余骑如鬼魅般缀在车队后方。他们身着紧身墨色劲装，玄铁护腕与马蹬相撞迸出冷光，黑头巾将面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

几番拉扯下来，林元正发觉对方的战马在骑手的控驭下保持着整齐的间距，即便追击中，马蹄起落也仿若丈量过般精准，丝毫不乱，尽显精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