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残物微光，宿命暗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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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间的超声波清洗机发出蜂鸣。

林深将怀表残片放入溶剂，瞥见顾言手机屏保闪过钟楼尖顶的轮廓。

十二年前的除夕夜，沈星河就是从那座废弃钟楼坠落的，落地时怀表齿轮扎进他青紫的指缝，月光把雪地染成暗红色。

"需要多久？"顾言的声音混着雨声。

"这种氧化程度..."林深的镊子突然打滑，怀表齿轮掉进离心机凹槽。

当他俯身去捡，发现银杏木牌的裂纹正渗出暗红液体，顺着工作台纹路流向怀表残片。

两件古物接触的瞬间，超声波频率突然飙升。

清洗槽里的溶剂翻涌出翡翠色泡沫，顾言的镜片映出诡异的绿光。

林深刚要后退，后脑勺撞上某块坚硬物体——本该锁在保险柜里的银杏木牌，此刻竟悬浮在两人之间。

"林先生小心！"

顾言抓住他手腕的力度大得反常。

清洗机发出尖锐警报，绿光中浮现出钟楼尖顶的虚影，砖石缝隙爬满藤蔓状的血丝。

林深闻见雪松燃烧的味道，和十二年前大火中的气味一模一样。

绿光突然熄灭。

工作室陷入死寂，唯有雨点击打天窗的声响。

顾言松开手时，林深发现对方掌心有个月牙形烫痕，和自己左手疤痕完全吻合。

清洗槽里的怀表残片不翼而飞，银杏木牌静静躺在地上，裂纹中残留着某种暗金色物质。

"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顾言重新撑开黑伞，雨幕吞没他背影前，林深看见他回头说了句什么。

雨声太大，但口型分明是沈星河临死前那句："昭昭天命不可违。"

离心机突然开始空转，震得工作台嗡嗡作响。

林深按住狂跳的太阳穴，发现木牌缺口处嵌着半枚青铜齿轮，边缘还沾着2008年除夕夜的雪水。

林深用显微镊夹起那枚青铜齿轮时，窗外的雨突然静止在半空。

水珠折射着工作室的顶灯，在顾言苍白的脸上投下蛛网状光斑，仿佛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瓦解。

“扶住离心机。”林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当青铜齿轮与银杏木牌的月牙缺口贴合瞬间，四百年前的铜锈与十二年前的焦痕竟同时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星图纹路。

顾言伸手按住震颤的机器，腕表表盘突然迸裂，碎玻璃扎进他虎口也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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