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防？！防的不是我们，而是小鬼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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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座哄笑里，酒杯撞得叮当响，连跑堂的小伙计添茶时，手指头都比往日更有劲。

到了傍晚，连巷弄里的孩子都变了模样。

往日见着穿军装的就躲，今儿竟敢聚在墙根下，用石子儿画个圈当靶子，嘴里念叨着 “打鬼子”。

有路过的巡警听见了，皱着眉呵斥 “瞎嚷嚷什么”，却在转身时，悄悄往孩子们手里塞了颗糖。

整座滨城像被松了道紧箍咒，那些藏在眉梢眼底的憋屈，正顺着每道街巷的风，一点点往外冒。

连空气里飘着的煤烟味，都混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畅快。

......

陈虎家里的酒局，早已热络得像炸开了锅。

酒液在杯盏间晃出琥珀色的光，满屋子都是粗声笑骂和碰杯的脆响，连空气里都飘着股呛人的酒气。

“长官！我李占山…… 敬您这杯！”

李占山早已有了七八分醉意，脸红得像块烧红的烙铁，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挣起来，双手紧紧攥着酒杯，胳膊都在发颤，却非要把杯子举得高高的，

“跟着您干…… 他娘的真痛快！”

“哈哈！老李这话说得，总算有股爷们气了！”

马奎在旁边拍着桌子笑，嗓门比酒壶撞桌沿的声音还响，

“就那么几个鬼子宪兵，看把你前阵子憋屈的 —— 现在腰杆子不就硬起来了？”

“放你娘的屁！”

李占山梗着脖子回骂，舌头都有些打卷，却偏要瞪圆了眼睛耍横，

“什么…… 什么鬼子宪兵？老子…… 老子没见过！”

这话一出，满屋子顿时爆发出更响的哄笑。

有人笑得直拍大腿，有人端着酒杯直咳嗽，连站在门口添酒的佣人都忍不住低下头，肩膀偷偷发颤。

陈虎端着酒杯坐在主位，看着眼前这群人闹作一团，嘴角噙着笑，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杯沿的酒珠顺着杯壁滑下来，滴在红木桌面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对了，今儿俄国人没给你添堵吧？”

马奎仰脖灌干杯中酒，“咚” 地一声把杯子墩在桌上，摸出烟盒先抽出一支递给陈虎，又挨个儿给桌上人散烟。

火柴 “擦” 地一声燃起，橘红色的火苗在他指间跳了跳。

“呵呵，无妨。”

陈虎接过烟，指尖夹着却没立刻点燃，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

“俄国人巴不得小鬼子多出事，李老哥按常例应付就行。往后啊，他们说不定还要对李老哥客气几分呢。”

“哈哈！长官这眼光，毒！”

李占山 “啪” 的一声双手抚掌，点烟的手都带着劲，

“属下现在才算明白，您为啥把事儿办得这么干净利落 —— 这一步棋，早就算到俄国人那头去了！”

旁边的人也跟着附和，七嘴八舌里，陈虎才慢悠悠地将烟凑到马奎递来的火苗上，深吸一口，烟圈从唇间漫出来，在灯光里悠悠散开。

他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指尖的烟灰轻轻一弹，落进桌角的烟灰缸里。

“长官，得防一下小日本的后手啊！”

马奎眼神郑重的看向陈虎。

“防？！防的不是我们，而是小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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