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八宝混沌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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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百战之心。”林昊声音平静，“里面装着过去所有不愿低头的灵魂。今天，我要把它交给你们。”
他俯身，将手掌按在岩石之上，十色命光注入其中。随即，承志岩轰然炸裂，化作无数晶莹碎片，如萤火般四散飞舞，落入每一位弟子手中。
有人接到一块温热的石片，有人只触到一丝微光，但每个人的心头，都响起同一个声音：
>“我曾战死，但我不悔。”
>
>“我曾失败，但我未曾屈膝。”
>
>“我把希望，留给了你。”
那一夜，百战阁灯火通明。
数百弟子盘坐于地，手持晶石，静静感受着那份跨越时空的传承。有些人流泪，有些人颤抖，有些人则握紧拳头，眼中燃起前所未有的火焰。
而林昊站在高台，望着这片新生的力量，低声对苏清雪说：“你说得对，家不在地方，而在同行之人。”
她靠在他肩上，轻笑：“那你现在还觉得孤独吗？”
“以前是。”他摇头，“现在不是了。因为我终于明白，所谓第一天骄，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群人的称号。”
翌日清晨，侦察弟子急报：北方黑沙城已成型，城门上方悬挂着一面巨幡，上书四个血字??**归顺者生**。
同时，各地陆续传来消息：东海渔民发现海底升起铁塔，塔顶刻着熟悉的符号；西岭剑阵中有三柄古剑自行脱落，飞往北方；南疆孩童梦中齐唱诡异童谣：“一二三，木头人，不动的才是好国民……”
静止的触手，正在全面复苏。
“不能再等了。”韩岳拍案而起，“必须主动出击！”
“可敌情不明，贸然深入极渊，恐中埋伏。”叶青柠反对。
“那就分兵。”楚昭提议，“主力留守百战阁，守护新弟子；派出精锐小队潜入北方，查明祭坛核心所在。”
“我去。”林昊开口，“苏清雪留下主持大局。”
“不行！”苏清雪立刻反驳，“你是他们的精神支柱，若你出事，百战即溃！”
“所以我不会死。”林昊微笑，“而且，这次行动不需要最强战力，而是需要能看穿规则漏洞的人。白启、墨玄、陆昭，你们三人随我前往。其余人，固守百战，训练新人，准备迎接最终之战。”
众人还想争辩，却被他抬手制止。
“记住，”林昊环视众人，“我们不是要去赢一场战争，而是要去证明??这个世界，永远不该只有一个答案。”
三日后，四人悄然出发。
穿越荒漠，翻越冻原，跋涉二十昼夜，终于抵达极渊边缘。
深渊之下，不见底，唯有一层层螺旋阶梯向下延伸，两侧石壁上镶嵌着无数瞳孔状晶体，每一颗都在缓慢眨动，仿佛注视着闯入者。
“这些是‘记忆囚笼’。”白启低声道，“被静止吞噬者的意识残片，被用来喂养主意识。”
“难怪它越来越强。”墨玄冷笑，“它是靠吃掉人们的希望长大的。”
陆昭握紧锈剑：“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它继续下去。”
四人步步下行，沿途遭遇数波傀儡守卫??皆是昔日战死的百战弟子模样，眼神空洞，动作僵硬，口中重复着：“任务失败，重新加载。”
“别手下留情。”林昊沉声，“他们已经不是他们了。”
一场场激战过后，四人终于抵达底部。
祭坛赫然矗立??由十万具骸骨堆砌而成，中央悬浮那只猩红眼瞳，正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而在祭坛四周，九根石柱环绕，每根柱子上都锁着一道模糊身影，竟是……九位天骄的复制体！
雷烈被雷链贯穿双肩，怒吼不止；
韩岳跪地，口中塞满寒冰；
楚昭被毒藤缠绕，面容扭曲；
白启双眼被挖，仍在推演；
墨玄千机伞破碎，机械臂断裂；
叶青柠罗盘碎裂，七窍流血；
洛璃琴弦割喉，鲜血淋漓；
陆昭断臂残躯，钉于墙上；
苏清雪被锁链吊起，胸口燃烧着黑色火焰。
“这是……模拟我们的失败场景？”墨玄震惊。
“不。”白启颤抖，“这是它对未来做的预演。它已经计算出击败我们的所有方式。”
眼瞳缓缓睁开，发出低沉笑声：“欢迎归来，林昊。你们的到来，标志着第十盏命灯即将熄灭。祭品圆满，新秩序诞生。”
林昊直视那眼瞳，毫无畏惧：“你说你要成为命运本身？可你知道命运最怕什么吗？”
“什么？”
“变数。”他微笑，“比如??我现在根本不想救他们。”
众人一愣。
下一瞬，林昊猛地抽出破晓戟，一戟斩向最近的石柱！
轰！
复制体灰飞烟灭。
“你在干什么！”陆昭惊呼。
“我在打破它的剧本。”林昊冷笑，“你以为我会像上次一样拼命救人？可这一次，我选择相信活着的我们自己。”
他接连出手，九戟落下，九具复制体尽数崩解。
眼瞳剧烈震颤：“不可能！人类怎么可能放弃拯救同伴？”
“我们没放弃。”林昊转身，目光如炬，“但我们学会了分辨真假。真正的战友，不在这里，而在百战阁等我们回去。”
白启会意，立即推演命轨：“它依赖预设结局维持存在，一旦现实偏离预测，就会产生结构性崩溃！”
“那就让它崩得更狠点。”墨玄展开千机伞，反向注入机关术，“我送它一份‘惊喜’。”
陆昭持剑上前：“最后一击，交给我。”
三人合力，配合林昊的破晓戟，将十色命光注入祭坛核心。
刹那间，整个极渊剧烈震荡，眼瞳发出凄厉尖啸：“不??！我才是秩序！我才是永恒??！”
“你只是恐惧的影子。”林昊冷冷道，“而现在，该消失了。”
轰隆??！！！
祭坛炸裂，黑沙倒卷，眼瞳崩碎成无数碎片，每一粒都在尖叫，最终化为乌有。
四人踉跄退出，仰望天空。
乌云裂开，久违的阳光洒落大地。
然而，林昊却眉头未展。
“结束了？”陆昭问。
“只是第一局。”林昊低语，“静止是执念，只要世间还有人甘愿低头，它就永远不会真正死去。”
但他笑了。
“可只要还有人愿意站起来，百战，就永远不灭。”
归途上，一只信鹰飞来，带来苏清雪的手书：
>“新弟子已能独立御敌，承志岩共鸣频率提升三倍。
>
>昨夜，有个孩子问我：‘姐姐，如果有一天敌人太强，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
>我告诉他：‘那就一边哭着，一边继续打。’
>
>他点点头，然后哭了，但第二天，仍是第一个爬上训练场。”
>
>??你看，火种，真的传下去了。
林昊看完，久久无言。
他抬头望天，见一颗流星划过，如同当年那一夜。
他轻声说：“清雪，你说得对。
家不是地方。
是我们一起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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