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昭武王,可需要男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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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央闻声驻足,转身望去。
只见陆国舅一脸堆笑地小跑过来。
天气炎热,他因跑得急,额上渗着细汗,更显得那份讨好之意明显。
“王爷,您走得可真快啊!”陆国舅喘了口气,“今日朝堂之上,王爷真乃国之栋梁,令人钦佩!”
许靖央凤眸淡然,语气疏离:“国舅爷过奖,分内之事罢了,若无事,本王先行一步。”
“哎,王爷且慢!”陆国舅连忙侧身拦住,压低声音,“臣近日偶得几件稀罕物,想着唯有王爷这般英气逼人者方配得上,特......
夜雨敲窗,烛火摇曳。小镇学堂的茅草屋顶漏下几滴水珠,落在裴念脚边的陶盆里,发出清脆声响。他未动,只将手中那本《识谎初解》轻轻合上,抬眼望向窗外漆黑的巷道。风中似有低语,如细针刺耳,却又抓不住踪迹。
他已经在此地教书二十七日。
学生从两人增至十一人,多是牧童、樵夫之子,甚至有个跛脚女孩,每日拄着木拐走十里山路来听讲。他们不懂“启蒙”为何物,却知道这位白发先生不打人、不说“背不出就罚”,还会用烧火棍在沙地上画图,讲河水为何东流,星辰为何闪烁。
可今日不同。
自那商人带回“天启碑文”已过半月,传言如野火燎原。昨日邻村竟有人抬着泥塑像游街,口中高呼“迎裴师归位”,香灰洒满田埂。更有疯癫老妪跪于山道,捧血书求见:“您若不出,苍生何辜!”
裴念闭了闭眼,指尖抚过袖中一片枯叶??那是今晨挂在门环上的,叶脉间以朱砂勾出一个极小的符号:**逆十字契文的起笔**。
有人盯上了这里。
不是偶然。这偏僻小镇,连官府都三年未派税吏,怎会突然出现携“神谕”而来的西域商人?又怎会恰巧有人开始传颂他的“圣迹”?这一切,太顺,太巧,太像一场精心编排的祭祀前奏。
他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走入雨幕。
寒潭虽远在百里之外,但他能感应到什么正在苏醒。这几日,每至子时,左手指尖便泛起一阵冰凉,仿佛有根无形丝线从远方拉扯着他的魂魄。他知道,那是黑金刀在回应某种召唤??不是它想出鞘,而是**有人正试图借它的名,唤醒千万人心中的“救世主”幻影**。
信仰一旦成形,便不再属于任何人。
包括他自己。
三更天,镇外荒庙忽起火光。
裴念赶到时,只见十余名村民围着一座新立的牌位焚香叩首,牌位上赫然写着:“大觉至圣裴师之位”。供桌上摆着鸡鸭鱼肉,还有一卷黄绢,绘着他手持黑金刀斩龙的画面,下方题字:“黑金降世,代天行罚”。
“你们谁立的?”裴念沉声问。
众人惊愕回头,见是他,反倒更加激动。
“裴先生!”一名老农颤巍巍跪下,“我们听说您是天上星宿下凡,特来请您显灵驱疫!今年庄稼歉收,孩子发热不止,只有您能救我们!”
“我不是神。”裴念一字一顿,“我是教书的。”
“可那碑文说了,您斩过伪神,封过心狱,连皇帝都敬您三分!”另一人喊道,“您不愿管,是嫌我们不够诚心吗?”
裴念目光扫过那一张张焦渴的脸,忽然明白??他们不需要真相。他们需要希望,哪怕这希望是假的。
就像当年青崖村的孩子被灌输“你是被选中的”,如今这些百姓也被悄悄植入了“唯有裴念可救世”的信念。只是这一次,操控者不再用药物,而是用**传说、恐惧与集体期待**。
他缓缓蹲下身,对那个捧着黄绢的年轻人说:“你见过我出手吗?”
“没有……但大家都这么说。”
“那你可知,我杀过多少人?”
对方语塞。
“三十七个。”裴念平静道,“其中有十二个,本可不死。因为我判断错了。我以为他们是邪徒,其实只是走投无路的流民。”他抬头,声音渐冷,“如果我是神,怎么会犯这种错?”
人群沉默。
雨越下越大,浇熄了香火,也冲淡了供品的腥气。
良久,那老农低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裴念站起身,指向庙角那尊倒伏的泥土地公像:“你们拜它多年,它可曾让旱地变良田?可曾治好一个病人?若真信神明有用,为何不去修渠引水,为何不去学医救人?”
无人回答。
“真正的力量,不在天上,也不在我手里。”他说,“在你们自己心里。在你们肯不肯读书,肯不肯质疑,肯不肯为别人说一句公道话。”
说完,他转身离去,身后传来??声响??有人偷偷捡起了那卷湿透的黄绢,撕成两半,扔进了泥水。
翌日清晨,学堂来了位陌生客人。
白衣素袍,左手藏袖,面容清癯,眉心一点朱砂痣如血凝成。他自称姓白,游方郎中,路过此地,听闻有位“讲理的先生”,特来请教。
裴念一眼认出??那是玄尘子惯用的化身之一。
十年前净心堂覆灭后,此人便销声匿迹,据传其肉身早已腐朽,仅凭一缕执念寄生于信徒愿力之中。如今现身于此,绝非试探,而是宣战。
“裴先生高义,弃刀讲学,令人钦佩。”白衣人微笑落座,接过茶碗却不饮,“只是我不懂,您既知人心易堕,为何反要放任他们自行摸索?难道不怕他们走偏?”
“怕。”裴念坦然,“但我更怕替他们决定方向。”
“可乱世将至。”白衣人轻声道,“雁门关外已有异族集结,西州饥民暴动,南陵瘟疫蔓延。百姓苦极,只待一位强者降临,终结纷争。您若再不出山,恐天下失序。”
“所以你要造神?”裴念冷笑,“让所有人把命运交给一个人?然后看着那个人慢慢变成新的伪神?”
“何必抗拒?”白衣人眸光微闪,“您本就是最适合的容器。赵明渊说得对??您斩妖除魔十年,救了多少人?十万?百万?可乱世依旧。不如顺应大势,以绝对秩序重塑人间。牺牲一些自由,换来万世太平,岂非大仁?”
“大仁?”裴念站起身,直视对方,“你口中的太平,不过是把活人变成顺民,把质疑变成罪孽。你说牺牲自由,可真正被牺牲的,从来都是最弱小的人。”
白衣人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您以为,您的‘启蒙’就能改变什么?几个孩子识了字,就能挡住铁骑?一本《识谎课》就能破除千年愚昧?”
“不能。”裴念答得干脆,“但它能让一个人,在面对谎言时,多眨一下眼睛。”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他缓缓道,“因为只要有人开始怀疑,信仰的根基就会松动。而当千万人都开始怀疑,你们的神,便再也无法降临。”
白衣人脸色终于变了。
他缓缓起身,袖中左手悄然滑出??第三节指骨空缺处,缠绕着一丝银线,连接着地下某处隐秘阵法。原来这座小镇的地脉早被暗中布控,昨夜荒庙祭典并非民间自发,而是**一场小型“归魂仪”的预演**,目的便是借百姓虔诚之念,唤醒潜藏于黑金刀中的“神格碎片”。
可惜,失败了。
因为裴念早已在全镇水源中投入微量“静心散”??一种由守夜盟改良的草药制剂,无害人体,却能抑制集体癔症与精神共振。那些跪拜之人看似狂热,实则内心深处始终存有一丝清醒,正因如此,黄绢才会被撕毁,香火才会被雨水浇灭。
“你早就防着我。”白衣人低语。
“我防的不是你。”裴念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我防的是人心对‘救世主’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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