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快跑吧,她姐来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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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靖姿伤心抹泪,不知呆坐多久。

忽而听到有人喊她。

“三妹。”

这个声音,让许靖姿浑身一个激灵。

阿姐?

她连忙环顾四周,却在低头时,看见那一抹正对着窗子下,立在马背上的笔挺身影。

许靖央一袭银青色蟒袍,头上的双凤环珠发冠,在明暗交错的小巷里,透出极其灼目的光。

此际,许靖央皱着柳眉,凤眸盯着许靖姿:“三妹,你坐在窗子前干什么?”

她不问还好,一问,许靖姿便立即带着哭腔喊道:“阿姐,他们将我关起来了!”

许......

夜雨敲窗,烛火摇曳。

林晚舟伏案疾书,笔尖在黄麻纸上划出沙沙声响,像春蚕啃食桑叶。她已三日未眠,眼窝深陷,指尖发颤,却仍不肯停笔。桌角堆着半尺高的草稿,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字句,又被红笔狠狠划去。墙上挂着一幅手绘地图,红线纵横交错,标注着“盐井九处”“铁矿两座”“粮仓虚报”“流民聚点”,墨迹未干,仿佛还带着血色。

她是柳莺关门弟子,也是《实录集》最后一任编纂人。

五年前恩师离世那夜,她跪在溪边捧起骨灰,听见山风穿过槐叶,如万千人在低语:“问下去。”从此她便接过了那枚铜钥匙,守着思省书院地下档案室的三千卷秘档,像守一座沉没的城。这些年,《警世录》虽已公开刊行,但真正触碰权力命脉的材料,依旧被层层封存??不是朝廷禁了,而是人心怯了。改革派掌权后,许多人开始说:“够了,再逼下去要乱。”于是真相成了烫手的炭,谁拿谁伤。

可林晚舟不信“够了”。

她记得那个北境少年跪在床前的模样,记得他怀里那本残破县志上斑驳的血指印;她更记得柳莺临终时嘴角溢血却笑出声来:“我们还没完成使命。”这八个字,日夜灼烧她的魂魄。

而今,一封匿名信打破平静。

信是用孩童字体歪歪扭扭写的,藏在一只空陶罐里,由一名流浪小乞送至书院门口。内容极短:

>“他们在挖河底的银锭,用死人填坑。西陵渡口第三棵枯树下埋着账本。”

她起初以为是疯话。可当她亲自潜入西陵渡查访,却发现江岸泥滩上常有新翻土痕,夜间总有黑影搬运重物,且近三个月已有七名船夫“意外落水”。她买通一名老艄公,换上粗布衣裳随船夜航,终于在月光下看见:数十具尸首被裹在草席中,沉入湍急暗流。

更骇人的是,那些尸体手腕皆系红绳,绳结打法竟与十年前“迎圣会”遇难者一模一样。

迎圣会??那个曾试图揭露皇室秘辛、全会被剿灭的民间组织。据传其最后一批成员被捕前,将一笔巨额军资转移隐藏,并留下密语:“金银不归国库,只待后人问清出处。”

难道这笔钱真的存在?而如今有人正悄悄打捞,不惜杀人灭口?

林晚舟浑身发冷。这不是贪腐,这是对历史的篡改。若让这些人得逞,不只是财富被窃,更是无数牺牲者的呐喊将永远沉入江底。

她立刻启程回思省镇,途中遭遇两次截杀。第一次是在山道拐弯处,两名蒙面人持刀突袭,她靠随身携带的石灰粉脱身;第二次则是在驿站投宿时,饭菜中被人下了迷药,幸亏她多年养成习惯??睡前必滴一滴茶汤于指甲,见青黑即知有毒。

抵达书院当夜,她直奔地窖。

铜钥插入锁孔,咔哒一声,尘封十年的铁门缓缓开启。室内阴冷潮湿,一排排木柜静静矗立,如同墓穴中的棺椁。她在第三柜第七格翻找良久,终于抽出一本皮面册子,封皮无字,лnwь一个数字:**柒**。

翻开第一页,心跳骤停。

>**《迎圣会遗档?补遗卷》**

>

>记:永昌十二年冬,兵部侍郎裴砚(裴念族弟)奉密诏监造北境军屯,实为转运战备金三十万两。因户部克扣、宦官侵吞,经费不足,遂动用民间募捐银十七万八千余两补缺。事成后,朝廷拒不认账,反以“私集民财、图谋不轨”罪名剿杀迎圣会骨干四十三人,家属流放千里。所募之银,悉数转入皇家内帑“天禄库”,未入国账。

>

>附:转运路线图、经手人名录、账册残页拓本。

林晚舟的手剧烈颤抖。

原来如此!原来裴念一生倡导理性启蒙,并非不知政治黑暗,而是亲眼目睹至亲因言获罪、正义被碾作尘泥!他之所以强调“怀疑一切”,正是因为他曾相信过一次体制,结果换来灭门之祸!

难怪他在日记中写道:“我教你们不信,是我自己信得太痛。”

泪水滑落纸面。

她忽然明白为何柳莺至死都不肯停止追问??她们不是在追什么公平,而是在替那些不能说话的人开口;不是为了改变当下,而是为了让未来的孩子不必再经历同样的沉默。

她连夜誊抄关键证据,又将原档重新封存,以防万一落入他人之手。天未亮,便派人秘密联络“公民评议院”三位元老级委员,约定三日后在邻县废弃佛寺会面。

可就在出发前一刻,书院外传来马蹄声。

十余骑快马踏破晨雾,领头者身披紫袍,胸前绣着御史台银獬豸徽。来人正是太子亲信、现任监察左使沈知衡。此人素有“铁面”之称,曾主持查处三十六桩贪案,但也因此手段酷烈,颇受争议。

“林姑娘。”他翻身下马,声音低沉,“我知道你在查西陵渡的事。”

林晚舟站在台阶上,不动声色:“请问大人有何贵干?”

“我是来劝你的。”沈知衡抬头看她,目光复杂,“那份档案,不该再翻。迎圣会案早已定性为叛逆,任何人提及皆属大不敬。你若执意公布,不仅株连九族,还会动摇新政根基。”

“那如果真相本身就是根基呢?”她反问,“若我们的制度建立在谎言之上,哪怕今日施仁政、减赋税,也不过是沙上筑塔。”

沈知衡沉默片刻,忽而苦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父亲……就是当年执行剿杀令的校尉之一。他临死前告诉我,那一夜,他们把活人塞进麻袋,扔进冰窟。他说他梦见那些眼睛,三十年都没闭上。”

林晚舟心头一震。

“所以我恨那个命令。”他声音微哑,“可我也怕。怕一旦掀开这块疤,整个朝廷都会崩塌。百姓会问:你们现在讲公正,当初为何杀人?你们今天赦免流民,可曾补偿他们的祖辈?”

“那就回答。”她说,“跪下来回答。承认错了,然后改。”

“这不是那么简单。”他摇头,“皇权不容质疑,宗庙不可动摇。哪怕新帝有意革新,也必须维持体统。有些真相,只能慢慢放出来,像熬药,文火慢炖,否则一口猛灌,人就死了。”

“可有些人已经等不及了。”林晚舟从袖中取出一张名单,递给他,“这是近三年因土地纠纷被杖毙的农民,共一百二十七人。平均年龄三十九岁,最小的才十五岁,因为在他家田里插了一块‘此地是否应归耕者’的木牌,被地主举报‘煽动叛乱’。你说慢炖,可锅里的肉早烂了。”

沈知衡接过名单,手指微微发抖。

𝐵 𝙌 𝙂 o 𝒦. n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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