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统统炼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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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骨那双好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仔细打量起牧渊。
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出。
“有趣!真有趣!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本座倒没想到,你这蝉,竟是想成为黄雀!”
她稍稍止住笑声,道:“本座要是不给你呢?”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牧渊轻轻摇头,抬手朝那中年男子隔空一抓。
呼!
炼力发动,将其尽皆包裹。
“啊!”
中年男子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疯狂挣扎。
为数不多的魂海与残缺的本源在这一刻全部催动起来,誓要做最后......
阿念离开广场那夜,月光格外清亮。她沿着石板路缓缓前行,脚边野草簌簌轻响,仿佛大地在低语。风从归墟谷方向吹来,带着溪水的湿润与青苔的清香,拂过她的发梢时,竟凝成一串细小的光点,如萤火般环绕片刻,又悄然散去。
她没有回头,却知道老人已将那朵野花插进陶罐,摆在了盲杖旁。她也知道,今夜之后,会有更多孩子记住这个名字??阿念。不是因为她是谁,而是因为她曾牵起一个老兵的手,让铜铃响起了从未有过的温柔回音。
她走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只是不愿惊扰这片宁静。直到行至城外荒坡,一只乌鸦忽然自枯树上飞起,翅膀划破寂静,留下一道漆黑轨迹。它不鸣叫,也不盘旋,径直向西北而去,速度极快,仿佛被无形之线牵引。
阿念驻足,望着那远去的身影,眉头微蹙。
“你也看见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只见阿霜站在月下,袈裟残破,面容憔悴,但眼中仍有火焰未熄。她手中提着一盏纸灯,灯芯跳动着幽蓝火苗,映得她半张脸明暗交错。
“你本该在沙城调息。”阿念轻声道。
“心不安,何以调息?”阿霜苦笑,“昨夜我梦见十三星崩落,每一颗坠下,便有一城陷入沉默。醒来时,这盏灯就燃了??是我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问心灯’,百年未曾自燃,今日却无火自明。”
阿念接过灯,凝视那火焰。火光中浮现出模糊影像: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巨殿,墙壁由无数锁链编织而成,中央高座上坐着一道身影,身披银灰长袍,头戴无面面具,手持一本闭合的典籍。殿内回荡着低沉诵念:
>“誓不可续,情不可继,执念当斩,轮回重置。”
“这是……高维监察庭的核心律令殿。”阿念喃喃,“他们没死,只是退了。”
“断誓程序失败,不代表他们会放弃。”阿霜握紧拳头,“他们在寻找新的裂口??人心最脆弱的那一瞬。”
阿念点头,将灯还给她:“你点燃寿元唤醒百人,已触犯天道禁忌。若再强行参战,恐怕……”
“可若我不做,又有谁来做?”阿霜仰望星空,“你说心剑不在一人之手,而在万民心间。可人心易冷,易惧,易忘。总得有人先点燃第一簇火。”
两人对视良久,最终阿念轻轻握住她的手:“那就一起走。”
她们并肩而行,踏过荒原,越过断桥,一路所经之处,凡有怨气滞留之地,皆会浮现微光。那是心剑网络残留的感应,如同大地的脉搏,在黑暗中顽强跳动。
三日后,她们抵达南疆明心湖。
湖水仍未完全清澈,表面漂浮着丝丝黑雾,像是被污染的记忆仍在挣扎。湖心石碑上的裂痕加深了许多,十三颗星辰黯淡无光,唯有中央那枚象征“承誓者”的星核,尚存一丝温润金芒。
岸边跪着数十人,有老有少,皆闭目垂首,双手合十。他们并非修行者,只是听闻“心乱则湖浊”,自发前来静坐赎罪、忏悔过往。有人低声啜泣,有人颤抖着写下血书投入湖中。
“他们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它。”阿霜感动。
“所以我们也必须守住。”阿念走向湖畔,脱鞋涉水。
每一步落下,水面便泛起一圈金纹,扩散至整片湖泊。那些黑雾遇光即消,如同雪融春阳。她走到石碑前,伸手抚上裂缝,掌心渗出一滴血珠,落入碑体。
刹那间,天地为之一静。
碑文震动,十三星齐颤,一道古老声音自地底升起:
>“心剑承誓,非凭武力,而在信愿。
>一念为恶,万劫难逃;
>一念为善,乾坤可转。
>今有持誓者归来,请问??汝愿以身为炉,炼尽天下执念否?”
阿念闭眼,答得毫不犹豫:“愿。”
话音落,石碑轰然炸裂!碎片腾空而起,在空中重组为一面巨大的镜面,映照出九州众生相:有人正欲拔刀杀人,却在最后一刻放下;有人撕毁仇人家书,转身送去粮食;一对宿敌在战场相遇,彼此摘盔行礼……
镜中画面不断流转,最终定格在一处偏僻山村??一名少年蹲在坟前,手中握着毒药瓶,泪流满面。他母亲因村长霸占田产含恨自尽,父亲告状不成反被打残。他苦修三年,只为今日报仇。可就在他准备投毒之际,一个小女孩跑来,递给他一块红薯,笑着说:“哥哥,你眼睛好红,是不是饿坏了?”
少年怔住,望着那纯真的笑脸,忽然崩溃大哭,将毒药扔进井里。
镜面随之破碎,化作万千光点洒落湖面。顿时,湖水彻底澄净如琉璃,倒映出漫天星辰。十三星重新明亮,运转恢复如初,甚至比以往更加协调,仿佛经历劫难后终于完成蜕变。
阿念跪坐在湖心,气息虚弱,嘴角溢血。
“你耗损了本源!”阿霜急忙扶住她。
“值得。”她微笑,“那一幕,是真正的宽恕开始的地方。不是强者施舍,而是弱者选择不堕落。”
就在此时,天空忽现异象。
原本晴朗夜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不同于上次的幽蓝光芒,这次降下的是一道洁白光柱,纯净无瑕,却不带丝毫温度。光中走出一人,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手持玉尺,周身萦绕着规则之力。
“我是清算序列副使,代行‘净界律’。”男子声音平淡,却压得空气凝固,“你们扰乱因果链条,诱发大规模情感共振,已构成文明越界。现执行补救措施:剥离心剑意志,重塑社会运行逻辑。”
阿念抬头,毫不畏惧:“你所谓的逻辑,就是让人麻木地活着?”
“情感导致混乱,宽恕滋生纵容。”白衣人冷漠道,“历史证明,仁慈终将被利用,善良终将被践踏。唯有绝对理性,才能维持长久和平。”
“那你一定很孤独吧。”阿念轻声说。
白衣人身形微滞。
“你有没有试过被人拥抱?”她继续问,“有没有人在你受伤时为你流泪?有没有一个人,哪怕你知道他会背叛,你还是愿意相信一次?”
“这些都不重要。”他抬起玉尺,“秩序高于个体感受。”
“可如果没有感受,秩序还有什么意义?”阿念缓缓站起,尽管脚步踉跄,“你裁决万物,却不懂心疼;你制定法律,却不曾原谅。这样的世界,就算千年太平,也只是冰冷的坟墓。”
她张开双臂,面向苍穹:“心剑从来不是武器,它是提醒我们??哪怕伤痕累累,也不要失去爱的能力。”
随着她的话语,十三星再次闪耀,光芒交织成网,笼罩整个南疆。不只是明心湖,所有曾受心剑影响之地,人们心头同时涌起一股暖流。
西域寺庙中,一位僧人正在抄写《断情论》,笔尖忽然顿住,想起幼年母亲为他挡雨的模样,泪水滴落在纸上,墨迹晕染成一朵莲花。
东海渔船上,一名船长正要下令剿灭海盗,却听见副手说起对方船上有个孩子,是他失散多年的侄儿。他沉默良久,最终下令:“放一条生路。”
北境雪原,守墓矿工收到一封陌生来信,里面是一块暖玉,附言写着:“师兄,我不是怪你没救我,我是谢谢你活下来替我看这世间春暖花开。”
无数细微的选择,在这一刻汇聚成洪流。
白衣人脸色终于变了。他的玉尺开始龟裂,规则之力被层层瓦解。
“不可能……这种力量不该积累如此迅速……”
“因为你忘了。”阿念走近一步,眼中星光流转,“每一次善意,都会种下种子。十年前一个微笑,今天可能救下一条命;昨天一句原谅,明天或许能化解一场战争。心剑不是突然出现的奇迹,它是千万次微小选择堆砌而成的信仰。”
她伸出手:“你也可以选择。”
白衣人后退一步,厉声道:“我是执法者,不容动摇!”
但他手中的玉尺“啪”地断裂,化为粉末随风飘散。
他跪倒在地,面具无声脱落,露出一张年轻而苍白的脸,眼中第一次浮现出迷茫与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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