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乾清宫哭诉:儿臣不要当太子了!(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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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晨雾藏锋
寅时三刻的乾清宫还浸在春寒里,石静娴跪在冰凉的青砖地上,蟒袍下摆洇着晨露。她垂头盯着袖口金线绣的团龙纹,耳边是康熙翻动奏折的窸窣声。昨夜索额图密报的"太子结党营私"折子,此刻正压在她膝前。
"保成近来倒是清减了。"康熙突然开口,笔尖在江宁织造进贡的云纹笺上顿了顿,"李煦的折子说,你上月巡视河工时险些坠马?"
她猛地攥紧袖中那枚翡翠压襟——这是胤礽今晨塞给她的,说是当年赫舍里皇后临终所赠。喉头滚了滚,再抬头时已是眼眶通红:"皇阿玛,儿臣...儿臣实在不堪为储!"话音未落,额头重重磕向地面。
康熙的狼毫笔"啪"地折断在御案。
(二)泪染丹陛
"混账!"明黄袍角扫过鎏金鹤炉,康熙一把扯起她衣领,"你可知当年太皇太后薨逝前,攥着朕的手只说了一句'万不可废太子'?"
石静娴嗅到他袖间沉水香混着墨汁的凛冽气息。这是她离帝王杀机最近的一次,近到能看清他眼尾皱纹里藏着的,三十年前擒鳌拜时的狠绝。她忽的放软身子,任那截断笔的朱砂染红襟口:"昨日四弟送来的《贞观政要》,儿臣读到魏征谏言'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惊觉自己竟比炀帝还不如!"
康熙瞳孔骤缩。前日粘杆处才禀报四阿哥胤禛频繁出入太子书房,此刻这话倒像把刀,既捅向自己又扎进兄弟阋墙的暗疮。
(三)局中有局
"索相说你在刑部安插了十二个门人。"康熙松开手,任她踉跄跌坐在青铜獬豸香炉旁,"朕倒想知道,太子何时学了江湖术士的扶乩本事,能隔着三道宫墙让山东巡抚替你参劾河督?"
石静娴抚过香炉上獬豸的独角——这是法兽,专触不直之人。她突然想起穿越前解剖的那具清代女尸,锁骨翡翠压襟与手中这枚严丝合缝。历史像个衔尾蛇,而她是被吞进漩涡的变数。
"儿臣不敢欺瞒皇阿玛。"她颤抖着解开玉带,内衬赫然缝着泛黄的《淮扬河工纪要》,"这是上月从河督府梁柱夹层所得,上面记着历任河督与...与索相的门生瓜分修堤银两的账目!"
康熙的指尖在"索额图"三个字上碾出血痕。十年前太子乳母的丈夫凌普贪污案,也是这般牵扯出索党的蛛丝马迹。
(四)父子弈棋
"你以为辞了太子位,这些脏水就能洗净?"康熙突然冷笑,将账册掷进熊熊炭盆,"朕十七岁杀鳌拜时,你还在襁褓里喝奶!"
火舌舔舐纸页的噼啪声中,石静娴窥见一线生机。她扑过去徒手抓那燃烧的册子,任火苗灼伤掌心:"皇阿玛杀得权臣,儿臣却护不住治水百姓,这样的太子...不当也罢!"
乾清宫骤静,唯闻更漏滴水声。康熙盯着她焦黑的手,恍惚看见赫舍里难产那夜紧攥床幔的指节。他突然俯身,龙纹靴尖抵住她颤抖的肩:"明日早朝,给朕好好演场兄友弟恭。"
(五)暗潮将起
石静娴退出殿门时,瞥见转角处一片宝蓝衣角——是八阿哥胤禩惯用的苏绣料子。她故意将烫伤的手垂在蟒袍外,果然听见梁九功低声劝康熙:"太子殿下这伤,要不要传太医..."
"传什么?"康熙摩挲着翡翠扳指,"让他记住这痛,总比将来被兄弟捅刀时不知痛好。"
毓庆宫的烛火亮到三更。石静娴蘸着药膏给胤礽写信:"猎犬已惊,可放饵。"窗外粘竿处的侍卫影子映在窗纸,像张渐渐收紧的网。而东偏殿里,真正的太子妃正对着铜镜,将染血的月事带埋进花盆——那里藏着惠妃送来的,沾了天花痂粉的帕子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