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十年一觉扬州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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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的柳絮飘进天音阁时，杨逍正对着一群弟子演示 "琴音化气" 的入门心法。他指尖轻拨焦尾琴，一道淡金色的真气却突然化作像素块四散，惹得台下哄笑。小沙弥圆灯晃着光头调侃："师父这琴音怕是中了现代病毒，得让小远师兄用游戏机杀杀毒。"

"去去去，" 杨逍笑骂着抛过去个银杏果，却精准落入圆灯的僧帽里，"你连《梅花三弄》的真气轨迹都算错，还好意思提病毒？" 圆灯手忙脚乱地掏果子，佛珠散落一地，惹得旁边练剑的女弟子们笑作一团。

十年光阴，足以让天音阁从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变成江湖第一奇阁。此刻讲武堂里，有弟子用算盘计算着《天雷引》的声波频率，有墨家子弟在改装青铜扩音器，角落里甚至坐着个抱着电吉他的西域乐手，正尝试用扫弦触发琴音剑气。

"师父，" 小远抱着时空定位仪跑进来，仪器上的指示灯正疯狂闪烁，"玉门关的量子波动又增强了，按徐先生的推算......" 他突然噤声，因为看到杨逍眼底闪过的忧虑。

杨逍起身望向窗外，十年前在昆仑绝顶埋下的时空锚似乎正在苏醒。自冰魄谷一别，燕长歌便再也没露过面，唯有每年中秋会寄来昆仑雪水酿的酒，瓶身上总贴着张字条："算尽天机不如醉，醉里挑灯看剑频。"

"小远，" 杨逍忽然开口，"你母亲...... 在现代世界还好吗？"

少年的手指猛地攥紧定位仪。这个问题他想问却不敢问，因为每次提及，父亲的眼底总会浮起愧疚。十年前在病毒库的数据流里，杨逍曾看见母亲在电脑前哭着点击 "寻找儿子" 的寻人启事，而他穿越前打翻的那杯水，竟在游戏里化作了连接两个世界的时空之泪。

"论坛上...... 有她的留言。" 小远轻声道，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片，"去年母亲节，有玩家截了您的 NPC 语音给她听，她说......" 他突然哽咽，"她说听到您弹《阳关三叠》时，茶杯里的水会莫名泛起涟漪。"

杨逍的指尖轻轻抚过琴弦。穿越时他不过是个被家庭放弃的少年，如今却在这个世界成了父亲，成了守护者，唯独在那个世界，永远留下了个未说出口的 "对不起"。焦尾琴突然发出嗡鸣，琴弦上的二维码竟浮现出母亲的模糊身影 —— 那是小邪用游戏数据合成的虚拟影像。

"阿逍，" 影像中的母亲鬓角已添白发，"妈学会用键盘打字了，他们说你在另一个世界当大侠......" 画面突然扭曲，变成无数数据流，"要是累了，就回来看看，妈给你留着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琴弦 "啪" 地绷断。杨逍猛地转身，却看见林清雪正站在门口，眼中满是心疼。她手里捧着件刚缝好的蜀锦外袍，针脚细密如她十年如一日的心意。

"又想心事了？" 她上前替他整理衣襟，指尖划过他鬓角的白发，"圆灯说你最近总弹《有所思》，连琴音都带苦味。"

"哪有？" 杨逍笑着接过外袍，却在触到内衬时愣住 —— 那里绣着朵水墨莲花，正是母亲在他穿越前送的生日礼物图案。林清雪望着他怔忪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心结，该解了。"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喧闹。众人赶到演武场时，只见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少年正被弟子们团团围住。他脚踩会发光的靴子，脖子上挂着串 U 盘项链，手里举着个平板："我是从 2077 年来的玩家！" 少年大喊着，平板上跳出《江湖 online》的重启界面，"服务器需要 GM 归位，你们的杨逍大侠该回去当 NPC 啦！"

小远的定位仪突然剧烈震动，与少年的平板产生共鸣。杨逍皱眉，却听见少年喊出他穿越前的网名："漠北苍狼！还记得你当年在新手村救过的小狐狸吗？我就是那个玩家！"

全场哗然。杨逍突然想起，穿越前最后一次游戏，他确实救过个被马匪追杀的新手玩家，对方 ID 叫 "小狐狸爱吃糖"。此刻看着少年耳后若隐若现的紫纹，他突然意识到，那道紫纹竟与楚无极金身耳后的符文一模一样。

"胡闹！" 林清雪长剑出鞘，剑气却在触到少年时自动偏转，"未经允许擅自穿越时空，你可知会引发乱流？"

少年却嬉皮笑脸地掏出枚青铜齿轮："楚无极 001 给的钥匙！" 齿轮上刻着熟悉的昆仑山脉纹路，正是十年前在震天镖局废墟里挖出的那枚，"他说该让杨逍大侠看看现代世界的服务器了，顺便......" 少年突然正经，"带句话给您：' 妈妈在等你回家吃饭 '。"

杨逍只觉心脏狂跳。焦尾琴自动悬浮而起，琴弦与齿轮产生共振，竟在半空投射出楚无极的全息影像。影像中的老者微笑着挥手，背景是排列整齐的璇玑仪碎片，以及无数正在登录的玩家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