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上达天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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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更鼓穿透雨幕，沈惜棠的罗盘针尖突然指向太庙方位。

萧珩撕下浸透雨水的袖袍，露出臂上残缺的《地脉堪舆志》刺青——缺失的龙脉纹路在雷光中泛着血光，与工部秘档中的运河磁石阵列图渐渐重合。

"指挥使可曾想过，"沈惜棠的银针在太庙沙盘上划出焦痕，"为何韩侂胄非要在淳熙十六年腊月焚毁军器监？"

她突然掀开沙盘底层的暗格，露出半卷烧焦的《营造法式》，书页夹层中掉落的磁屑在琉璃盏中拼出"景灵宫"三字。

萧珩的剑尖猛然刺入地砖缝隙，挑出团泛着硫磺味的淤泥："因为那年冬至，景灵宫地砖下埋进了三百车暹罗磁石。"

他玄铁护腕的磁髓片突然吸附向沙盘某处，显影的朱砂线直指太庙祭坛。

"韩侂胄要借冬至大祭的地磁异动，引爆整个汴梁城的地火。"

暴雨中的景灵宫飞檐突然坠下铜铃，沈惜棠的罗盘针疯转如轮。

她甩出银针钉住屋檐垂兽，针尾系着的磁粉在雨中显形。

本该供奉先帝灵位的穹顶，此刻竟悬着二十具改良版火龙出水机关，炮口磁石阵列与运河导流槽形成完美回路。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局。"萧珩斩断缠在廊柱上的引线，硫磺晶的刺鼻味扑面而来。

他剑锋刮下的青苔下，露出工部特制的防潮磁砖，砖缝间渗出的黑色油脂遇水即燃，正是《武经总要》禁用的鬼磷火。

沈惜棠突然扯开祭坛帷幔，金丝楠木的供桌背面布满蜂窝状孔洞。

她的银针探入孔眼，带出的磁屑在琉璃片上拼出漠北王帐的狼首图腾："韩侂胄不仅要弑君..."

针尖挑起半张未燃尽的檄文，"还要将弑君罪证引向漠北可汗。"

子时的梆子声突然变调，十二名戴青铜面具的刺客破窗而入。

萧珩的玄铁剑在雨中划出北斗阵型，剑锋所过之处，刺客的皮甲接缝迸出硫磺火星。

沈惜棠旋身甩出七枚磁髓镖，镖身刻着的《璇玑图》残片吸附在刺客武器上，竟让刀剑尽数偏向祭坛铜鼎。

"指挥使看鼎耳！"沈惜棠在刀光中厉喝。

萧珩的剑鞘猛击铜鼎，震落的铜绿下露出精钢齿轮——这正是军器监失窃的旋风炮制动机关。

当第二波刺客扑来时，铜鼎突然迸射铁蒺藜，钉入地砖的暗器显出血写的"开禧二年春"。

雷光劈中殿前古柏，燃烧的树冠照亮飞檐上的铜晷。沈惜棠的罗盘针突然静止，指向晷影投射的"午时三刻"方位。

她纵身跃上屋脊，银针撬开晷盘暗格，滚出的磁石球表面密布工部军械司的狼首暗记。

"这才是火龙阵的阵眼！"沈惜棠将罗盘按在磁石球上，缺失的卦象在雷火中补全。

萧珩的剑锋同时刺入晷盘枢纽，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整座景灵宫的地砖突然下陷，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磁石导流槽。

暴雨在导流槽中汇成靛蓝色火蛇，沈惜棠的银针在磁石间隙划出逆转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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