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因果海啸(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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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象征着天律盟统治根基彻底断裂的、源自“天律之心”深处的恐怖崩裂之音,如同投入命运长河核心的灭世巨石,激起的并非涟漪,而是……足以席卷整个九霄大陆的灭顶狂潮!
断裂的命运之线并未消失,崩解的因果之链并未湮灭。
它们如同被强行扯断、却仍连着血肉的亿万根神经,在虚空中狂乱地扭曲、痉挛、抽搐!每一根断裂的线头,都喷涌出混乱到极致的、混合着个体过去、现在、未来烙印的“存在信息流”!亿万根断裂的命运丝线,亿万道喷涌的混乱信息洪流,在失去了秩序网络的束缚后,于无形的法则层面,瞬间汇聚、碰撞、叠加、引爆!
轰————!!!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纯粹由崩坏的因果法则构成的、无形无质却又真实存在的恐怖“海啸”,以倒悬昆仑和天律盟总部为爆心,如同宇宙初开的冲击波,朝着九霄大陆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维度,轰然爆发!这海啸并非物理的浪潮,而是法则的崩塌,是存在的错乱,是时间与命运被彻底搅成混沌的终极灾难!
第一波:记忆之潮!
南疆边陲,一个满脸风霜、正在龟裂田地里佝偻着腰播种的老农,锄头挥下的动作猛地僵在半空!他布满皱纹的脸瞬间扭曲,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不属于他这个年龄、也不属于他这卑微身份的、如同绝世剑客般的锐利精光!口中下意识地嘶吼出一段艰涩拗口、充满杀伐之气的上古剑诀!下一秒,精光散去,他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锄头,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绝世锋芒只是一场荒诞的梦魇。而离他不远处,一个正在擦拭祖传宝剑的低阶剑修,身体猛地一颤,脑海中突然涌入无数陌生的画面:泥土的气息,禾苗抽青的期盼,娃儿饥饿的啼哭……属于那老农的、关于土地与温饱的卑微记忆碎片,蛮横地覆盖了他苦修多年的剑道感悟!他痛苦地抱住头,看着手中的宝剑,只觉得无比陌生。
北域冰原,一座由万年玄冰构筑的静修洞府内。一位闭关冲击元婴瓶颈的白发老妪,周身环绕的冰寒灵气突然剧烈沸腾!她紧闭的双目猛地睁开,眼中竟是一片属于青春少女的懵懂与好奇!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凝聚的并非冰魄寒芒,而是一簇微弱却充满生机的凡俗烛火!口中发出银铃般的、与她苍老面容格格不入的清脆笑声:“阿娘,你看!我会点灯了!” 笑声未落,属于她自身苦修数百年的庞大冰系灵力骤然失控反噬!寒冰瞬间将她连同整个洞府彻底冰封!冰层深处,那张苍老的脸上,一半是少女的纯真笑容,一半是修士走火入魔的极致痛苦与绝望!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忆在她被冻结的意识中疯狂撕扯。
第二波:存在之乱!
东海之滨,繁华的“千帆城”。一个正在酒楼高谈阔论、修为已达金丹中期的中年修士,声音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体内金丹剧烈震颤,表面流转的丹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崩解!苦修百年的精纯灵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从周身窍穴疯狂倾泻而出!他的修为境界如同雪崩般层层跌落,金丹后期…金丹初期…筑基圆满…筑基后期……短短数息之间,竟一路跌破炼气期,重新化作了毫无修为的凡胎!他瘫软在地,看着自己瞬间布满老年斑、枯槁如树皮的手,发出不似人声的绝望哀嚎。而酒楼角落里,一个气息微弱、刚刚引气入体成功的少年乞丐,身体猛地一震!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陌生灵力洪流凭空注入他弱小的经脉!炼气一层、二层、三层……境界如同坐火箭般疯狂飙升!少年痛苦地蜷缩在地,身体因无法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而不断膨胀、龟裂,皮肤下透出失控的灵力光芒,眼看就要爆体而亡!
西漠荒丘,一支正在追捕沙匪的天律盟执法小队。为首的小队长正催动一件制式飞梭法器,突然,他感觉手中的飞梭猛地变得滚烫无比!紧接着,飞梭上铭刻的律令符文骤然亮起刺目的血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一股狂暴的排斥力量狠狠撞在他身上,将他从飞梭上掀飞!那飞梭如同拥有了自己的意志,调转方向,梭尖凝聚起毁灭性的灵光,狠狠轰向旁边另一名毫无防备的队员!法器反噬其主!与此同时,队伍中一名沉默寡言的队员,腰间悬挂的、用来感应敌踪的“寻灵盘”指针突然疯狂乱转,最终死死指向了旁边一名朝夕相处的同伴!寻灵盘发出刺耳的警报红光!被指着的同伴一脸茫然,而手持寻灵盘的队员眼中已充满了被“欺骗”的暴怒,拔出了腰间的律令短刀!信任的纽带在存在错乱的冲击下,瞬间化为致命的猜疑链!
第三波:血脉之谬!
中州腹地,一个传承千年的修真世家“林氏”宗祠。庄严肃穆的祭祖大典正在进行。须发皆白的老族长正手持香火,准备叩拜先祖牌位。突然!他身体剧烈一晃,手中香火跌落!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强烈到无法抗拒的“孺慕之情”与“血脉呼唤感”,如同无形的绳索,死死拽住了他的心神!他猛地转头,布满老年斑的脸因极致的激动而扭曲,浑浊的老泪瞬间涌出,死死盯住了宗祠角落里一个负责洒扫的、面容丑陋、地位卑微的旁系老仆!在老族长的感知里,那老仆身上散发出的“血脉气息”,竟比他供奉的列祖列宗牌位更加亲近、更加本源!他跌跌撞撞地扑过去,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死死抱住那惊恐万状的老仆,如同失散多年的幼童找到了母亲,嚎啕大哭:“娘!孩儿终于找到您了!!” 整个宗祠,死寂一片,唯有老族长那荒谬绝伦的哭喊在回荡。而那位老仆,在极致的惊恐中,看着扑在自己怀里痛哭的老族长,灵魂深处竟也诡异地滋生出一丝不属于她的、属于“慈母”的怜惜与酸楚!两段被强行扭曲嫁接的血脉联系,如同最恶毒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