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隆中雪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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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杀》诸葛亮传：观星者的棋局

建安二年的隆中飘着鹅毛雪，草屋檐角垂下的冰棱足有半臂长。十八岁的诸葛亮蹲在门槛边上搓手，呼出的白气刚碰到竹简就结成了霜花。他缩了缩冻得通红的指节，小心翼翼去捂那句"非淡泊无以明志"，却不料手心的热气融化了墨迹，"淡"字晕开一团黑渍，倒像是砚台里爬出来的蜘蛛。

"又得重誊了。"诸葛亮苦笑着摇头，后槽牙被寒风吹得发酸。屋里诸葛均的鼾声断断续续，混着漏风的窗棂吱呀作响，倒让他想起昨夜梦里那条冻僵的青龙——鳞片结着霜，龙须挂着冰碴，盘在覆雪的松枝上半睁着眼，那喘息声和此刻的鼾声简直一模一样。

突然，柴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徐庶裹着满身雪粒子扑进来，蓑衣上还沾着松针，活像头刚从林子里钻出来的棕熊。他怀里鼓鼓囊囊揣着什么东西，带进来的寒风激得炭盆火星乱溅。

"孔明！看我猎到什么！"徐庶抖落着身上的积雪，从怀里掏出半只烤得焦黑的野兔。兔肉的香气混着松脂味道在屋里散开，油星子溅到诸葛亮誊到一半的书法上。

诸葛亮没动弹，手指仍在炭盆边沿画着八卦图："元直，你说这天下大势..."

"打住！"徐庶撕下条兔腿直接塞进他嘴里，"先填饱肚子再观你的星象！这鬼天气，连山鸡都缩在窝里打摆子，你倒好，还有心思琢磨什么八卦阵。"

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摊开的《吴子兵法》上，斑驳的竹简映着火光，把"兵者诡道也"几个字拉得老长。诸葛亮嚼着半生不熟的兔肉，焦脆的皮肉里还渗着血丝，突然抓起烧剩的炭笔就往墙上涂画。徐庶凑近看时，斑驳的土墙上竟现出荆州地形图，山隘用炭灰描得陡峭，水道拿指甲划出波纹，连樊城粮仓的位置都标着颗石子。

"你这人..."徐庶摇头苦笑，扯下腰间酒囊灌了口，"梦里都在排兵布阵？前日偷我酒喝时说'醉卧沙场君莫笑'，昨儿半夜又念叨什么'无中生有'，今儿个倒好，直接在墙上排起九宫八卦阵了。"

诸葛亮指尖在"新野"位置重重一点，炭灰簌簌落下："你看这荆襄九郡，北有曹操虎视眈眈，东有孙权盘踞江夏。刘景升守着这四战之地，却终日与蔡氏鼓琴作赋..."话没说完又被徐庶塞了块兔肉。

"省省吧我的小卧龙，"徐庶盘腿坐在草席上，靴底还粘着雪泥，"要我说就该学庞士元，弄个'连环计'把你这破草庐跟襄阳城连起来——哎你墙上画的这水道，莫不是汉水改道了？"

突然，窗外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两人同时噤声，诸葛亮抄起墙角的铁剑，剑柄上缠着的麻绳还带着冰碴。徐庶却按住他手腕，从怀里摸出个竹筒："慌什么，刚在林子里拾的鹊羽，正好给你那八卦阵添个'无懈可击'。"

油灯"噼啪"爆了个灯花，诸葛均的鼾声突然停了。少年揉着眼睛从里屋探出头来："二哥，你们要把汉水引到咱家菜园子吗？上回种的萝卜还没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