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燎原（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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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斋清晨的宁静被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打破。陈默手中的青铜剪刀突然剧烈震颤，刃口迸发出的火星在空气中烧灼出微小的时空裂缝。林小婉的机械眼瞬间切换至灵视模式，透过这些发丝粗细的裂缝，她看到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福寿斋"正在同步崩塌——秦代的青铜器皿熔化成赤红铁水，明治时期的木质结构燃起青色火焰，2077年的量子设备迸发出超新星般的强光。

"时空连锁反应开始。"林小婉的声音突然变成楚明月临终前的声线，"科长，您还有17分32秒..."她的机械臂突然解体，纳米机器人如蜂群般扑向柜台上的血珠，在表面组成复杂的二进制符文——那正是第七科初代使用的加密编码。

陈默的龙瞳深处浮现出青铜鼎的虚影。当他凝视血珠时，那些符文自动重组为三维星图：北斗七星的勺柄正指向东京塔方向，而每颗恒星的位置都精确对应着一家"福寿斋"的坐标。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星图背景中隐约可见巨大的眼球轮廓——那根本不是天体，而是包裹着太阳系的"归墟之眼"的虹膜！

地板下的齿轮声突然变成万马奔腾般的轰鸣。陈默俯身掀开地毯，露出下面由往生者骨灰烧制的地砖——此刻每块砖都在跳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当他的指尖触碰中央砖块时，砖面突然透明化，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柱：柱身上缠绕着三百六十五道朱砂绳，每道绳结上都挂着个小小的襁褓模型，里面传出微弱的婴儿啼哭。

"时空锚点的真正形态..."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来。他看见自己三岁那年，父亲不是用剪刀"虐待"他，而是在进行某种传承仪式——每剪下一缕头发，就有道金光从青铜柱导入他的天灵盖。那些襁褓模型突然同时睁开双眼，三百六十五对瞳孔里倒映着不同年代的陈默！

林小婉残存的纳米机器人组成应急投影。楚明月的虚影跪坐在空中，正在用机械匕首在地面刻字："七家福寿斋同时苏醒时，归墟之眼就会..."后面的字迹被突然出现的青铜液体淹没。液体中浮出十二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他们的防护面罩下不是人脸，而是不断变换的历代第七科成员的面容——从秦代方士到未来战士，最终定格在陈老爷子年轻时的照片上。

"儿子，你终于明白了。"陈老爷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福寿斋的每一面墙都变成显示屏，播放着不同时空的监控画面：1984年的实验室里，婴儿陈默正在青铜鼎内沉睡；2024年的福寿斋中，青年陈默在翻阅古籍；2077年的战场上，老年陈默将剪刀刺入楚明月胸口..."我们陈家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鼎耳上的纹饰——既支撑着归墟之眼，又束缚着它的力量。"

陈默的右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青铜剪刀。当指尖触及刃口的刹那，整条手臂瞬间量子化，皮肤下浮现出浩瀚星图——那是由七家福寿斋组成的宇宙尺度法阵！林小婉突然扑来，用残存的机械躯体挡住他的手："不要碰！那是..."她的警告被时空扭曲的啸叫声淹没，纳米机器人如烟花般炸开，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的图案。

柜台上的收音机自动跳频。2077年的楚明月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找到初代福寿斋...咸阳旧址...地下九层..."伴随着诡异的青铜编钟声，收音机外壳熔化了，露出内部精密的量子元件——这根本不是普通的电器，而是微缩版的时空通讯器！

陈默的龙瞳突然流下青铜色液体。这些"眼泪"落地后化作七条小蛇，分别钻向福寿斋的不同角落。每当一条蛇触及墙壁，就有大块墙皮剥落，露出后面隐藏的青铜镜阵列。最古老的那面秦镜中，徐福正在将婴儿放入鼎内，而鼎身刻着的正是"福寿"二字的甲骨文原型！

"时间不多了。"陈老爷子的虚影突然实体化，他的机械眼投射出倒计时：00:09:59。随着数字跳动，福寿斋开始发生恐怖变化：纸扎人偶自动燃烧，灰烬组成困龙锁链；货架上的骨灰盒纷纷开启，飘出的不是骨灰而是星尘；甚至门楣上的电子匾额都退化成青铜材质，闪烁着血红色的"鼎耳"二字。

陈默突然抓起剪刀刺向自己的左眼。刃尖在触及虹膜前的瞬间，被从地板伸出的青铜锁链缠住——这些锁链另一端连接着地下的婴儿襁褓。"没用的。"陈老爷子的声音带着机械合成音特有的冰冷，"你以为楚明月为什么要阻止你？因为她知道..."

天花板突然崩塌。不是向下坠落，而是向上被吸入某个存在——那是一只覆盖整个天空的青铜巨手，掌纹正是放大版的星火印记！当巨手五指收拢时，福寿斋如同玩具屋般被提起，露出地基下惊人的构造：七层不同年代的建筑废墟相互嵌套，最底层赫然是咸阳宫的青铜地砖！

林小婉最后的纳米机器人组成楚明月的笑脸。她用虚拟手指向地砖中央的凹槽——形状与陈默手中的剪刀完全吻合。"记住..."她的声音轻如叹息，"星火可以燎原，也可以...焚尽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