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空名柱会滴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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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名柱会滴血

无目舟划破黑水时,白小芩听见船底传来细碎的裂帛声——那是被篡改的命簿正在崩解。

她垂眸看向膝上阴籍,卷轴泛着暖玉般的光,连卷角都不再像从前那样刺人,倒像只寻到主的灵物,温驯地伏着。

"阿姐!"

清亮的童声传进耳里。

白小芩抬头,正见小满扒着义庄的青砖墙,发辫上的纸蝴蝶被夜风吹得乱颤。

这小丫头不知等了多久,脚边落了圈被揉皱的符纸——定是怕自己回来时阴雾太重,偷偷用沈知秋教的"引魂符"探路。

船刚靠岸,小满就扑了上来。

她指尖刚触到白小芩手腕,忽然"呀"了一声,捏着那道鎏金烙印仔细看:"变了!

原来像条小龙,现在像......像阿婆讲古时说的傩面!"她仰起脸,眼睛亮得像星子,"是不是阿鸢阿姐的魂回来了?"

白小芩被她拽着手腕的力道带得弯下腰,掌心轻轻覆住小满发顶。

这小丫头从前总缩着肩,现在因阴眼初开,连站相都带了股脆生生的劲。"是阿鸢的魂,也是她替我留的光。"她轻声说,余光瞥见道灰影从檐角掠过——是墨十三。

扎彩匠抱着盏新扎的纸灯立在阶下,灯面素白无纹,却在月光里浮起淡金色的影子:梳双髻的小女娃踮着脚转圈,袖摆扬起的弧度像振翅的蝶。

那是阿鸢七岁时在傩庙跳《百鸟朝凤》的模样,白小芩在阿鸢的记忆里见过百遍。

"她托我给的。"墨十三将纸灯塞进她手里。

他半张脸还是纸做的,在风里簌簌轻响,"她说,谢谢你没让她一个人留在书里。"

纸灯温度凉得像雪,却在白小芩掌心烫出个印子。

她指尖抚过灯面上浮动的剪影,想起阿鸢真魂融入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数过,你敲了三百下骨哨。"原来那些在不同时空里抬头的"阿鸢",每一个都记得她的寻找。"不是我救了她。"她低头盯着灯面,喉间发紧,"是她撑着不肯散,等我来破局。"

墨十三没接话。

他望着白小芩眉心那点金光,纸做的右手无意识地攥紧——那里还留着前日替她挡诡爪时烧焦的痕迹。

义庄的老槐叶沙沙落下来,落在他肩头,又被风卷着飘向地窖方向。

地窖的青石门虚掩着,透出昏黄的烛火。

韩九叔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归真阵要赶在子时前布完,小沈,把引魂线图的残丝往东北方再挪三寸。"白小芩脚步一顿——这是韩九叔第一次在她面前用"小沈"称呼沈知秋,可见情况紧迫。

她迈进地窖时,正撞见沈知秋半跪在青石板上,指尖捏着根细如发丝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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