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智慧抉择，守护本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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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页悬于半空，符线如活蛇游走，与地面纹路遥相呼应的瞬间，一股无形之力骤然爆发，将三人裹挟着拖入大殿深处。三人刚一进入，王沐阳便瞳孔一缩，体内灵力本能地翻涌，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压回经脉，识海深处骤然掀起波澜。

那不是幻象，是心魔的具现。

他猛地咬牙，喉间泛起腥甜，强行将意识拉回。眼前倒影中的自己，披着染血长袍，手中剑刃滴落族人鲜血，身后清源村化作焦土——那是他最深的恐惧：为求力量，亲手摧毁所爱之人，沦为无情之徒。

“那不是我们！”他低吼出声，一把攥住残页，掌心被符线划破，血珠渗出，“那是它想让我们变成的样子！”

话音落下，李欣烨猛然一震。她闭目，神识如针探入识海，只见倒影中自己立于云裳门废墟之上，手中法诀未收，师尊倒在血泊中，临终目光含恨。她指尖微颤，几乎要溃散心神，却在刹那察觉异样——那倒影的眼中，无光无泪，只有空洞的模仿。她忽然明白，自己最深的恐惧并非失败，而是因力量不足，眼睁睁看着师门覆灭却无能为力。

“它不懂人心。”她睁开眼，声音清冷，“它只能从我们的恐惧里，拼凑出这副模样。”

黄文杰单膝跪地，断臂处黑血再度躁动，皮肤下暗纹游走如蛇。倒影中的他身披黑袍，立于尸山之巅，魔修匍匐，族人跪拜，口中呼“王”。他曾渴望力量，可此刻只觉窒息。那不是救赎，是堕落——他害怕的，不是无法复仇，而是复仇之后，自己竟成了当年最憎恶的那种人。

“我不怕强。”他咬牙，右手握紧剑柄，指节发白，“只怕不仁。若成魔，宁死不从。”

三人背靠背而立，灵力微弱相连，形成闭环。王沐阳以“守护亲友、正道而行”为念，灵台清明；李欣烨凝神守意，将恐惧化为觉察；黄文杰逼出体内残余魔气，逼至指尖，不让一丝污浊侵入心神。

能量体并未退却，反而加速脉动，整座大殿开始低频共振，空气如凝滞的水，每一次呼吸都似吞刀。三人识海如被细针穿刺，记忆碎片不受控翻涌——王沐阳看见自己为救族人屠尽魔修，却最终被仇恨吞噬；李欣烨见自己为护师门强行突破境界，反遭反噬焚身；黄文杰见自己以暴制暴，清源村再无一人敢直视其眼。

每一次坚守本心，都需以灵力与心神双重代价抗衡。

王沐阳忽然察觉，残页跳动的节奏，竟与自己心跳趋同。他猛然醒悟——信念可具象。

他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守护亲友、正道而行”，灵力仿佛与信念融为一体，化作一道微弱却坚韧的金光，顺着残页符线缓缓注入地面。

李欣烨瞬间明白其意。她指尖凝法印，云裳门“心织术”悄然运转，将三人信念编织成序：“不为速成，不贪捷径，不弃初心。”灵力如丝，缠绕残页与地面纹路之间，形成无形网络。她的灵力化作银白细线，如织锦般穿梭，将王沐阳的守护之念与黄文杰的不屈意志紧密缝合。

黄文杰咬牙，将断臂抬至阵眼上方。黑血在皮肤下剧烈翻滚，似要破体而出。他低喝一声，猛然将指尖刺入阵心，魔气如黑烟喷涌而出，却被灵力网络牢牢锁住。

“就让这污浊，试一试我们的心，到底有多干净！”他怒吼，体内残存的魔气与信念之力激烈交锋，剑意自掌心迸发，化作一道赤红光柱，直贯阵眼。

刹那间，地面纹路由青转金，三道脚印化作环形锁链，自下而上缠绕而起，将三人护于中央。锁链内侧浮现出极细小的古字，如刻如印：“心正则阵生。”

能量体发出一声非人低鸣，虚影之眼再度睁开。

但这一次，倒影变了。

三人并肩而立，无剑无血，衣袍完好，眼中清明如月。他们站在一片宁静山野之中，身后是重建的清源村，云裳门山门巍然，族人安然行走，孩童嬉笑。那是他们心中最渴望的结局——和平，安宁，无需牺牲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