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深渊，鲸吞万象（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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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通离开暴雪星球的界壁，一路向南疾驰。凛冽的寒气在身后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湿润的海风，带着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越靠近东海，天地间的水汽越发浓郁，云层低垂如棉絮，偶尔有金色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折射出万千光点。

他站在云端俯瞰，只见东海之辽阔远超凡界江河，海水呈现出深邃的靛蓝色，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秘密。远处海天相接，一道淡淡的金光若隐若现，正是此前那道坠入东海的经书气息。

“奇怪，这东海看似平静，底下却藏着股不寻常的吸力。”顾大通凝神感应，发现海面之下隐隐有股漩涡般的力量在流转，仿佛有巨兽在深海中呼吸，每一次吐纳都引得海水微微震颤。他祭出宇宙圣剑，剑身九色光华流转，将周围的水汽隔绝开来，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坠入海中。

入水的刹那，巨大的水压扑面而来，比凡界深海强上百倍。四周一片漆黑，唯有圣剑散发的微光照亮方寸之地，能看到无数奇形怪状的海鱼从身边游过，见到他这“异类”，纷纷受惊散去。顾大通循着金光的指引不断下潜，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发光的海沟——深渊两侧的岩壁上长满了幽蓝色的珊瑚，珊瑚虫闪烁着点点荧光，将漆黑的海沟映照得如同幻境。

而在海沟尽头，一道巨大的黑影正悬浮在水中，周身环绕着无数气泡。那黑影形如巨鲸，体长竟有数万丈，通体覆盖着暗金色的鳞片，鳞片上布满了古老的纹路，仿佛记载着沧海桑田的变迁。更奇特的是，它的头顶生着一根螺旋状的犄角，犄角顶端正散发着与经书同源的金光。

“这是……吞海鲸？”顾大通想起古籍中的记载，吞海鲸是上古异种，能吞噬海水化作天河，更能吞下星辰炼化为己用，没想到竟能在此地见到。

他正欲上前，那吞海鲸忽然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比车轮还大的巨眼，瞳孔呈竖瞳状，闪烁着古老而威严的光芒。它似乎早已察觉顾大通的到来，却并未发动攻击，只是缓缓张口，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海水中回荡：“又一个来寻‘瀚海经’的？”

顾大通心中一动：“前辈可知《瀚海经》的下落？”

吞海鲸的巨眼转动了一下，犄角上的金光越发明亮：“老夫守护此书已有万年，前几日感应到九经现世，便知会有有缘人前来。只是这经书藏于老夫腹中，你若想要，需入我肚中一取。”

“入你腹中？”顾大通皱眉，他能感觉到吞海鲸体内蕴藏着恐怖的吞噬之力，稍有不慎便会被其炼化。

“放心，老夫若要伤你，无需多言。”吞海鲸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但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取书之时，不可损伤我腹中的‘定海神珠’，那是镇压东海潮汐的根基。”

顾大通沉吟片刻，点头道：“前辈放心，晚辈只取经书，绝不动其他之物。”

话音刚落，吞海鲸便张开了巨口。口腔内并非血肉模糊，而是一片广阔的空间，仿佛另一个小天地。空中漂浮着无数水珠，水珠里包裹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远古沉船的残骸，有闪烁着灵光的法宝，甚至还有几颗暗淡的星辰碎片，显然都是它千万年来吞噬之物。

顾大通化作一道流光飞入其中，刚进入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他的神魂都剥离。他连忙运转道元，周身泛起淡青色的光晕，这才稳住身形。顺着金光指引向前飞去，只见吞海鲸的胃袋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明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周围的吞噬之力隔绝开来——正是定海神珠。而在神珠旁边，一卷蓝色的古籍正静静漂浮，封面上“瀚海经”三个字在白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原来如此，经书被神珠的力量护住，难怪前辈不惧被吞噬之力损坏。”顾大通心中了然，正欲伸手去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此等神物，岂是你这凡夫俗子能染指的！”

只见一道黑影从吞海鲸的食物堆中冲出，手持一柄三叉戟，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水汽，竟是一位身着鳞甲的海妖。那海妖面目狰狞，双眼赤红：“老夫乃东海巡海夜叉，在此等候经书出世已有千年，你速速滚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顾大通皱眉：“经书有灵，择主而事，阁下强夺无用。”

“放屁！”巡海夜叉怒吼一声，三叉戟猛地刺出，周围的海水瞬间化作无数冰锥，朝着顾大通射来。这些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气，比凡界的玄冰还要坚硬。

顾大通不慌不忙，挥动宇宙圣剑，九色剑光横扫而出，将冰锥尽数斩碎。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出现在夜叉身后，剑脊轻轻一敲夜叉的后脑。夜叉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被顾大通随手扔到一旁。

解决了麻烦，顾大通小心地避开定海神珠，将《瀚海经》取在手中。书页展开，只见上面的字迹是用水流组成，不断变幻形态，记载的全是操控水元、引动潮汐的法门，甚至能以自身为海，容纳万物，与《冰魄经》的至寒之道截然不同，却同样蕴含着宇宙本源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