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在我（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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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原来的世界也算，”你问，“总之，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

奚云骨打断你们对话的时机刚刚好：“你们居然还能心平气和聊天？”

应观棋冷笑道：“你想看我垂死挣扎反扑一击？或者想看我杀了温煌？”

“不应该吗？”奚云骨歪了歪头，走到你和他身边，蹲下身举起了应观棋的左手，你知道她正盯着那根红线，离开了奚云骨的术法，你看不到自己手上拴着的那根，它应该正系在你的左手小拇指。

奚云骨把剑又向空气中信手一扔，那柄剑就像砸进水中，消弭于无形，她毫不在乎你和应观棋的反抗，在她眼里，你们做什么都像螳臂当车，这一点让人格外恼火。

“我偏不随你的意，”应观棋把剑也扔到一旁，“对我而言，你就是个外星人。”

你不知道应观棋来这里究竟多久，但他对你一个难得的老乡简直是如获至宝，他闭上眼睛，扬起脖颈：“说不定死在这，我一睁眼就回家了呢。”

这下轮到你两难了。

应观棋完全是把道德难题交给了你，他不肯杀你，你却反过来杀他，你抿起嘴唇，奚云骨却先一步打断了这两难的局面：“一个好机会，你们却让来让去的，这样可真没意思。”

应观棋没抬眼，对你说：“杀了我，我在这里也活够了，忘川渡的日子过得和高中似的……每天还得上早晚自习。”

奚云骨很不满意主角身份交接被你俩插科打诨过去：“怎么，你也不肯动手？”

她从袖中掏出一条白绫——正是当初覆在她脸上的那条同款，抬手间，那白绫已经缠上你眼睛，你睁开眼，眼睫仿佛被水波温柔地围住。

眼前的应观棋被“捆”得像个粽子。

他和你的朱砂色自不用说，另一条玄色也显眼，从他的左手手腕处蜿蜒出一道墨痕，消失在不可视的远方。

他的手脚，尽数被密密麻麻的丝线捆缚，半透明的红，隐隐约约的霜白，月白色，鹅黄色……他就被这堆线团缠住，随着呼吸，绕过他身体的线也跟着缓缓起伏，像一阵七彩的烟雾。

你深吸一口气：“这是什么？”

再看你自己，除去一根断了的黑线，就只剩那根连在应观棋身上的伶仃红线。

“这是命运，”奚云骨说，“人世间的情呀仇呀，就系在这细线上，你过去是个配角，还来不及和人牵线，不过只要你迎接你的命——你的线只会比他还多。”

你盯着那根红线，仿佛自己是靠应观棋拽着才没有飞走的风筝。

奚云骨抬起手，你分明看见，在她手指间也悬着透明的细线，像是密密麻麻的雨丝。再眨眨眼，眼前的一切烟消云散，仿佛南柯一梦。

“你也得像他这样，作、茧、自、缚才行。”奚云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