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老朱,你知道马皇后是怎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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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称张御史??!”

这一声嘶吼,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坚持和最后的尊严,竟然短暂地压过了老朱的怒意。

牢房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持。

老朱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张飙,仿佛下一刻就要亲...

玄武楼的风,吹得朱棣衣袍猎猎。那块褪去颜色却仍带着血痕的红绸,在夜空中翻卷几下,便如一片落叶般消失在秦淮河畔的灯火深处。沈浪望着它远去的方向,久久未语。

“主公……”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林昭今日入宫谢恩时说,已有三十七名旧史官愿赴正史馆效力,其中不乏曾因直言被贬的前翰林编修。他们提了一个条件??新修国史,须由民间士人共审定稿。”

朱棣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头:“准了。不但要共审,还要将每卷初稿张贴于六部衙门前,任百姓评阅、批注、上书异议。若有一字不实,即刻更正。史书不是帝王家谱,是千万人用命写下的教训。”

沈浪心头一震。他知道,这一步迈出,意味着大明从此再无“钦定”之史。君王的一言一行,都将置于万目睽睽之下。

“可有人会说您沽名钓誉。”他提醒道。

“那就让他们说去。”朱棣冷笑一声,“我起兵时,天下说我叛逆;我进城时,百姓说我仁义。是非功过,自有后来者论断。但我清楚,若我不做这件事,百年之后,又是一个‘焚稿灭迹’的轮回。”

他转身望向沈浪,目光如炬:“你可知为何我宁可缓攻南京三个月,也要等建文自己退位?不是怕打不过,而是怕人心不服。刀能夺城,不能服众。今日这江山,是百姓用脚走出来的选择,不是我用箭射下来的战利品。”

沈浪垂首:“属下明白了。”

***

数日后,正史馆正式开馆。林昭拄杖而行,身披一件洗得发白的僧衣,却不着袈裟。他在门口立了一块石碑,上书四字:**“直笔在心”**。

第一天,便有老妇携子而来,递上一封泛黄家书??其夫原为辽东守卒,因上书言边防空虚,被齐泰以“动摇军心”罪名处斩。信中详述当年宁远失守前夜,将士哭求援兵不得的情景。林昭亲自接下,命人录入《靖难纪实?卷一》。

第二日,苏州七十二生员代表登门,带来幸存者的口述记录。一名少年跪地痛哭:“我家五口,只剩我一人。父亲临死前让我记住:‘觉尘法师若活着,就把真相告诉他。’”

林昭扶起少年,当众落泪:“你们不是孤魂野鬼,你们的名字,会刻进史册里。”

第三日,一位盲眼琴师被人搀扶而至,怀抱古琴。他说自己曾在鸡鸣寺外听过林昭讲史,如今特来弹奏一曲《黍离》。琴声呜咽,满堂皆泣。曲终,他摘下墨镜,露出空洞双眼:“三年前,我在街头唱燕王善政,被锦衣卫剜去双目。但我耳朵没聋,我知道谁在说真话。”

林昭起身长揖到底:“您才是真正的史官。”

消息传开,四方响应。短短半月,正史馆收到各地呈报文书逾千件,涵盖冤案、苛税、疫灾、军溃、民变等百余类事。更有海外归侨送来南洋诸国治政见闻,称“西洋小邦尚知设议政院,听民声,况天朝乎?”

林昭召集众人议定体例,终定三大主轴:

《建文政弊录》,专记三年内朝廷决策失误、权臣专横、民生凋敝之事,尤重黄子澄、齐泰所掌机要;

《靖难纪实》,如实记载燕军南下过程,不分美丑,凡劫掠、误杀、逼降等事,一律载入;

《民生志》,则按州府分卷,收录百姓日常疾苦、土地赋役、水利兴废、教育存亡之状。

每一卷成稿,皆公开审读。百姓可持纸笔赴馆批驳,也可联名上书要求重查。有官员怒斥此举“亵渎朝廷威严”,林昭当庭反问:“若连被你们压迫的人说话的权利都要剥夺,那这朝廷,究竟是为谁而立?”

***

与此同时,朱棣并未停歇。

他下令重开科举,但改试法:第一场仍考四书五经,第二场增策论一道,题目为“如何防止权臣乱政”;第三场竟令考生模拟“百姓请愿大会”,由主考官扮作贪官,考生需现场辩论驳斥。一时间舆论哗然,然录取者多为敢言之士,民间称“真才出矣”。

赋税方面,命户部清查全国田亩,推行“一条鞭法”雏形:合并徭役、杂税为银两统征,减轻贫户负担。并严令地方官每年上报饥荒预警,迟报者罢官,瞒报者斩首。

最令人震惊的是军制改革。朱棣废除世袭卫所私兵制,设立“轮戍营”:士兵三年一轮换,由中央统一训练、供给,将领不得擅自调动。同时开放武举,允许平民子弟应试,优秀者可直接授校尉职。

他对兵部尚书道:“藩王不可再握重兵,但将士也不能成为某个人的家奴。军队属于国家,不属于任何一家一姓。”

他还派使团前往蒙古、西域、安南、爪哇等地,携带丝绸、瓷器、农具,换取马匹、种子、医药,并邀请各国学者来华交流。诏书中写道:“天地之大,非独我华夏有道;万邦之智,皆可为我所用。”

***

然而,变革之路,从无坦途。

一日清晨,正史馆门前发现三具尸体,皆为参与修史的前御史台小吏。胸口插着匕首,身旁留书:“妄议朝政,死不足惜。”落款是“忠烈盟”。

林昭闻讯赶来,面色铁青。他蹲下身,亲手合上死者眼皮,然后对左右道:“把他们的名字,加进《政弊录》附录:‘因言获罪者名录’。一个都不能少。”

当晚,他写下一篇《史官诫》,贴于馆内高墙之上:

>“吾辈执笔,非为扬名,非为复仇,乃为不让无辜者无声死去。

>若有一天,你们见史官低头,不敢录一字;

>若有一天,你们听朝堂只余颂歌,再无诤言;

>请记住:黑暗从未消失,它只是等你们闭眼。

>故我等宁可死谏,不愿苟活。

>因为我们知道??

>真相不死,哪怕只剩一人记得。”

全文三百余字,字字泣血。次日,全城抄传,甚至有孩童在街巷背诵。

朱棣得知后,沉默良久,召来锦衣卫指挥使:“查‘忠烈盟’,但只许抓现行,不准株连。我要让天下人看到,我们不是靠恐怖维持秩序,而是靠公正赢得信任。”

果然,数日后擒获主谋,竟是黄子澄旧部伪装道士,潜伏城中煽动仇恨。审讯全程公开,刑部大堂外挤满百姓。当那人嘶吼“我为主尽忠,何罪之有”时,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冲上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忠的是谁?是那个让我们吃观音土吃到肠穿肚烂的朝廷吗?你有什么资格谈忠!”

全场寂然。

最终,此人被判终身劳役,修筑黄河堤坝。朱棣亲批:“让他亲眼看着百姓如何重建家园,也许有一天,他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忠诚。”

***

春去夏来,紫禁城外槐花盛开。

一日,朱棣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忽报建文帝求见。

他愣住片刻,随即命人开门。

昔日帝王,如今身穿素布长衫,头戴竹冠,形销骨立,唯眼神清明。他走进殿中,未跪,也未称臣,只深深一揖:“叔父。”

朱棣起身还礼:“允?,不必拘礼。”

两人相对而坐,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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