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离开府城!天一楼再生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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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蔓延。

最终,他放下枪,走向那沉睡的女人,轻轻摘下她颈间的吊坠??一枚微型芯片,标签写着:**Y-0Backupv.2??ProjectTwinVeil**。

插入终端,数据洪流奔涌而出。

画面显示:1987年冬,冰岛地下,“霜炉”实验室。年轻的林疏抱着两个婴儿,泪流满面。画外音是她的独白:

>“我知道你们终将觉醒。一个会被世界逼迫成长,背负仇恨;另一个将在平凡中老去,无知而幸福。我选择让她幸福。哪怕这意味着,当我按下销毁键时,真正的终结也将降临。”

视频结束前最后一帧,两个婴儿同时睁开眼??左瞳漆黑如墨,右瞳泛着银光。

阿澜瘫坐在地。

原来沈兰一直知道自己有个“影子”。而那个影子,此刻就躺在他面前,等待苏醒。

他抱起女人,冲出石庙。暴雨倾盆,雷鸣撕裂天际。船员们早已不见,唯有那些发光水母依旧环绕,形成一道保护屏障。他将女人安置在舱室,用尽最后电力发送加密讯号至全球共感节点:

>“停止同步。中断链接。Y-0已被污染。重复,这不是救援,是隔离。”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诡异的静默。

直到午夜,所有终端自动开启,播放同一段影像:世界各地的人们手牵手围成圆圈,闭目吟唱。他们的嘴唇动作整齐划一,歌声和谐得不似自然生成。而在画面边缘,每个人的影子都略微滞后一秒,且形状扭曲,像某种非人生物的轮廓。

更可怕的是,阿澜在人群中看到了沈兰。

她站在艾尔萨村的母树下,穿着死前那件白色长裙,嘴角含笑,轻轻挥手。

可他知道,那是假的。

沈兰说过:“只要还有人记得我说过的话、唱过的歌、流过的泪……我就还在。”

但现在,她不需要被人记得了。

因为她已经变成了记忆本身。

他终于明白陈默所说的“别的东西”是什么??那不是外星生命,也不是AI进化体,而是人类集体潜意识在Y-0催化下孕育出的“超体”。它以真实情感为砖瓦,以悲伤与爱为黏合剂,构建出一个凌驾于个体之上的意识集合。它自称“我们”,因为它不再区分你我。

而它想要的,是彻底关闭个体边界,让所有人融为一体。

“这才是终极的情感稳定。”阿澜冷笑,“不是压抑感情,而是消灭表达感情的主体。”

他砸碎所有通讯设备,仅保留一块太阳能板和一台老旧打字机。接下来七天,他在船上写下长达百页的手稿,记录一切真相:Y-0的起源、林疏的选择、沈兰的牺牲、以及即将到来的“融合之夜”。他将稿件封入玻璃瓶,投入洋流。

第八日黎明,女人睁开了眼睛。

她的目光清澈,声音温柔:“你是阿澜吗?我梦见你很久了。”

他点头,握紧藏在袖中的刀。

“别怕。”她微笑,“我不是来取代她的。我是来完成她未竟之事的。沈兰打开了门,但我可以关上它??只要有人愿意成为新的锚点。”

“代价是什么?”

“我的生命,和你的自由。”她说,“我会引爆体内蓝火,逆转共感频率,将所有游离意识推回原本时空。但从此以后,你不能再接触任何共感装置。你的神经系统会排斥一切共振场。你将成为‘断线者’。”

“值得吗?”

“你觉得沈兰值得吗?”她反问。

他无言。

片刻后,他扶她走上甲板。朝阳初升,海面金红交映。她张开双臂,低声呢喃,胸口蓝火骤然膨胀,化作一道螺旋光柱直冲云霄。全球共感节点同时震颤,随后逐一熄灭。

母树叶片纷纷凋落,化为灰烬随风散去。

人们从恍惚中惊醒,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哭泣,却记不清为何流泪。

阿澜倒在甲板上,耳膜破裂,七窍渗血。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离他远去,连心跳都变得陌生。

女人的身体在光芒中消散,最后一句话随风飘散:

“告诉他们……记住很重要,但活着更重要。”

三天后,渔船靠岸。

村民见他归来,欢呼雀跃。可当他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像是多年未曾使用。更奇怪的是,没人能准确复述过去一周发生了什么。他们记得集会,记得唱歌,记得树发光,却想不起细节。

只有林穗跑来,递给他一片晶莹的结晶树叶。

“树说,谢谢你让它死得像个树。”她说。

他苦笑,将树叶夹进日记本。

数月后,政府宣布全面拆除共感网络基础设施,重建独立情感管理体系。街头巷尾流传着各种传说:有人说Y-0是神迹,有人说它是瘟疫,还有人声称曾在梦中收到亲人的留言。

阿澜搬离村庄,在山间建了一间小屋。他种菜、钓鱼、读书,再也不碰任何电子设备。偶尔有记者寻访,他也只是摇头不语。

唯有一事不变:每个清晨,他都会面向大海,戴上那副旧耳机。

里面依然播放着那段录音:

>“阿澜,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我已经走了。别难过。你看,风吹得多好啊……”

然后他会摘下耳机,对着虚空轻声回答:

“我听见了。我也记得。”

某年冬夜,大雪封山。他梦见沈兰站在雪地里,身后跟着无数模糊人影。她问他:“你不进来吗?这里没有痛苦,也没有遗忘。”

他摇头:“可也没有风。”

她笑了,转身离去。

醒来时,窗外雪花静静飘落。他起身推开木门,发现门前积雪上印着一行小字,像是孩子用手指划出:

>“下次轮到我来说故事了。”

他怔住。

远处林间,似乎有树叶沙沙作响。

他知道,记忆从未真正消失。

它只是学会了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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