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破局谋变齐心抗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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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9章破局谋变齐心抗难(第1/2页)
廊下的灯笼被风推得轻轻摇晃,红光在月尚书的官袍上流动——那袍子是去年武王亲手赐的云锦料,领口绣着暗纹流云,此刻被他搓得有些发皱。他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茶沫子在盏沿聚了又散,像极了他此刻的神色。
“武王的提点哪里是‘明灯’,分明是寒夜里的炭火。”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往事,“那年在嘉宝国,我不过是个抄书的小吏,国主的小舅子占了百姓的良田,我忍不住在卷宗里多写了句‘民怨渐生’,转天就被捆到柴房。是武王路过嘉宝国,听说了这事,隔着柴门跟我说‘官字两个口,先得把百姓的苦说出口’,还把我那卷写满冤情的册子带回了风之国。”他指尖划过茶盏边缘,那里还留着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后来我跟着他回风之国,他让我管粮仓,我夜里查仓,发现账上的粮食总比实际多三成,问了老吏才知是‘虚账’,武王却说‘你只管一笔一笔清,错了我担着’——这样的信任,这辈子都还不清啊。”
星尚书手里的折扇“啪”地展开,扇面是幅《风雨归舟图》,他用扇骨轻点桌面:“嘉宝国国主那会儿正忙着给商国送岁贡呢,听说你递上去的百姓诉状,他连封皮都没拆,直接丢进了炭火盆。后来商国倒了,他派了三拨人来风之国,想请你回去当太宰,你还记得吗?”
月尚书笑了,眼角的纹路里盛着暖意:“记得,使者带了百匹绸缎,说‘当年是国主眼拙’,我只回了句‘风之国的米缸是实的,我舍不得挪窝’。”
“可不是舍不得嘛。”金尚书粗声打断,手里的铜酒壶往桌上一墩,酒液溅出几滴在桌面上,“咱们现在要查的那笔赈灾粮,账册上写着‘发往灾区’,可灾区的百姓还在啃树皮,这事儿拖不得!”他站起身,腰间的玉佩撞出脆响,“月大人你说句话,要查粮仓还是审小吏,我这就带人去!”
灯笼的光忽然被风扯得歪歪斜斜,照亮月尚书骤然收紧的下颌线——他握着茶盏的指节泛白,却缓缓摇头:“急不得。账本上的墨迹还没干透,落笔的人定有破绽,咱们先去粮仓看看,那些发霉的粮食,总会比人更诚实。”
荀尚书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指节在案几上重重敲了两下,青瓷茶杯里的茶水晃出细碎的水花,溅在摊开的奏章上,晕开一小片墨痕。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像是跋涉了千里山路的旅人,每说一个字都耗着力气:“办法?你以为制度是画出来的锦绣图?那是拿刀在荆棘丛里劈出来的血路!当年先帝为了推均田制,光斩首的世家就有十七家,可到头来呢?还不是有人在田契上做手脚,把好田都划到自己名下?”
他顿了顿,拿起案上的朱笔,在“百年基业”四个字上重重圈了个圈,笔尖几乎要戳破纸背:“改朝换代?就说前朝吧,太祖皇帝提着剑打下来的江山,到了第三代,朝堂上照样堆满了只认银子的蛀虫。这根本不是换个国号就能了结的事,得像给老树除虫——不仅要刮掉表面的烂皮,还得往根里灌药,可这药劲儿太猛,树可能死;太轻,虫又杀不死。”他抬眼看向众人,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航船?现在这船底都快烂穿了,舵手再好,能堵住所有窟窿吗?”
窗外的风卷着雨丝拍在窗棂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挠着木头。议事厅里的烛火被吹得歪歪斜斜,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摇摆的芦苇。
“可正因如此,才是机会啊。”户部李尚书忽然开口,他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那玉佩缺了个角,是当年在灾荒里被饥民抢粮时,护着账本被石头砸的,“当年黄河决堤,多少官员跑的跑、贪的贪,反倒是几个小吏扛着沙袋往决口里填,最后竟真堵住了。这烂船虽破,可只要咱们这些人肯跳进水里,用肩膀扛着船帮,未必就翻不了身。”他说着,喉结动了动,“我那在灾区当县令的儿子来信说,百姓们自己组织了‘互助社’,没等朝廷的粮到,就互相借着吃,还说‘只要有人领头,饿不死’——你看,百姓都没放弃,咱们这些拿着俸禄的,能往后退吗?”
荀尚书沉默了,指尖的朱笔悬在半空,一滴红墨滴在“万劫不复”四个字上,像溅上了一滴血。
就在这时,云逸往前站了半步,青布长衫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他脸上还带着少年人的青涩,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火把:“荀大人,李大人,我上个月去南边巡查,见着一群流民在山坳里垦荒,他们用石头垒了个简单的石磨,还立下规矩——谁垦的地,多收的粮食分三成给没力气的老人孩子。”他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用炭笔描的简易章程,“他们说‘官老爷靠不住,咱们自己搭个规矩’。您看,连百姓都在自己想办法,咱们这些人,难道还比不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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