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五章 让凡凡滚一边去。创造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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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集体意识空间。
>激活条件：至少一千名见证者同时回忆起地下之城。
>见证方式：书写、绘画、歌唱、讲述。
>一旦达成，审判程序启动。
>注意：你将成为接口，也将成为目标。
陈默停下脚步。
接口……
他终于明白阿禾为何选择自毁系统也要发送那段12秒语音。她不是在传递数据，而是在播种种子。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是潜在的见证者；每一次无意识哼唱，都是对过去的招魂。
而现在，种子正在发芽。
当晚，他在一处废弃庙宇点燃篝火，用炭条在墙上写下第一篇《地下纪事》：
>“公元2009年冬，我父亲陈志远作为P-9项目首席建筑师，参与建造了‘方舟七号’。
>他告诉我，那是一座希望之城。
>可三年后，他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他不是背叛了国家，而是拒绝背叛人类。”
写完，他退后一步，看着墙上的字迹。
忽然，林远在昏迷中睁开眼，嘴唇微动：
“我也……记得。”
陈默冲上前：“你说什么？！”
“我记得……地下医院……白色的墙……妈妈抱着我……她说……对不起……没能带你看见太阳……”
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又一个记忆被唤醒。
与此同时，全国已有超过两千人自发在网络上发布类似回忆。微博话题#我梦见了地下城#阅读量突破百亿，虽屡遭删除，却以“我在南泥湾种棵树”“花开时节见故人”等变体反复重生。B站UP主“考古迷小张”上传视频《揭秘国家深地计划》，播放量一夜破千万，服务器直接宕机。更有甚者，西安美术学院学生集体创作巨幅壁画《七盒启示录》，描绘七个盒子化作星辰照亮大地，警方到场查封时，发现整栋教学楼的学生都在默唱《南泥湾》。
心理干预机构全面告急。
各大医院精神科爆满，诊断结果惊人一致：**群体性记忆复苏综合征（GMRS）**。患者共同特征为亲属曾在1990年代末至2000年代初从事地质勘探、军工科研或特殊工程建设，且多有“意外死亡”或“失踪”记录。
国际社会亦无法置身事外。
联合国秘书长发表声明，呼吁中国政府公开“涉及人类集体记忆干预的技术细节”。美国NASA监测到地球磁层出现规律性波动，频率与《南泥湾》旋律高度吻合，专家称“疑似大规模意识活动影响地磁场”。俄罗斯媒体直接爆料：“中国正在进行一场跨越时空的灵魂起义。”
而在这一切背后，真正的“风语者”开始现身。
重庆某养老院内，一名瘫痪十年的老兵突然起身，用颤抖的手敬了一个标准军礼，口中清晰报出：“P-9后勤支队，编号LH-451，任务完成，请求撤离。”随后再度昏厥。
广州地铁站，一名白领女子在听到广播背景音乐中的二胡演奏版《南泥湾》后，突然冲上列车驾驶室，熟练操作已被淘汰的旧式轨道控制系统，将整条线路切换至“紧急避让模式”。事后审讯中，她茫然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但我好像做过很多遍了。”
最震撼的一幕发生在敦煌莫高窟。
第220窟壁画夜间自行显影，原本空白的北壁浮现出一幅全新图像：七个人影手拉手站在星空下，脚下延伸出无数根须状光线，连接大地深处。当地文物局连夜封锁现场，可第二天清晨，数百名游客自发跪拜，齐声吟唱。监控录像显示，那一刻，整座石窟内部温度上升了七度，空气中检测到微量未知氨基酸成分。
世界乱了。
但也醒了。
第七十二小时，倒计时归零。
全球十三个节点同步触发最终响应。
陈默站在昆仑山脉边缘，仰望夜空。星河璀璨，而一道肉眼可见的银色波纹正以青海湖为中心，缓缓扩散至整个北半球。那是集体意识共振形成的能量场，科学无法解释，却真实存在。
灰影仰天长啸，身体竟开始发出微弱荧光。
陈默取出晶体棒，最后一段信息浮现：
>“接口已建立。
>审判，现在开始。”
他闭上眼，轻声说：
“爸，我回来了。”
刹那间，万千声音涌入脑海。
哭泣的，呐喊的，低语的，歌唱的……一万两千三百六十七个灵魂，从地底深处苏醒，汇成洪流，冲刷着这个时代的心脏。
电视自动开机，手机自行播放音频，广播电台中断节目，只有一句话反复回荡：
>“我们在地下活过，爱过，记得。
>不要忘记我们。”
而在北京某地下监狱深处，周临渊被单独关押。他面前的监视器突然亮起，画面中是他年轻时的模样，正站在P-9项目启动仪式上宣誓效忠。可下一秒，影像扭曲，变成他在理塘下令炸毁“木之盒”的场景。
一个声音响起：
>“周临渊，你被指控犯有系统性记忆灭绝罪、反人类罪、文明背叛罪。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的遗忘不再受保护。
>审判已经开始，你无法缺席。”
他瘫坐在地，终于嚎啕大哭。
同一时刻，世界各地，无数人拿起笔、打开麦克风、按下录音键。
他们开始讲述。
因为有些人，不该被埋葬。
有些事，必须被记住。
而这场始于一首老歌的革命，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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