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梦中神人,城隍救生(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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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路本来就难走,更何况是此间山林之中的夜路。

深山林中,无星无月。

就连孤魂野鬼也都没有一个,只是在这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张掌柜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

每一次他放缓了自己的速度,就会有黄...

暴雨过后,傩阳村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草木腐烂的气息,湿润中夹杂一丝甜腥,像是大地刚刚吐纳过亡魂的呼吸。蓝莲在晨光中舒展花瓣,露珠滚落时发出细微如铃铛般的清响。那口枯井已不再发光,陶瓮碎裂后的残片沉入深处,仿佛连时间都被这寂静吞噬。

禾苗跪坐在石碑前,指尖轻轻抚过碑文上的每一个字。她的手腕胎记依旧微烫,但不再是灼痛,而是一种温顺的脉动,如同回应某种遥远的召唤。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结束??这是开始。

“九井要醒了。”小归盘膝坐在花海中央,双目轻闭,嘴里仍哼着那段无名旋律。他的声音很轻,却穿透了整片旷野,“第一口在敦煌,第二口在这里……剩下的七口呢?它们会从哪里冒出来?”

林朔站在桃木剑旁,目光扫过四周。昨夜的异象并未完全消散:祠堂废墟边缘,几块断裂的傩面石雕正缓缓移动,像是被无形之手拼凑;老槐树根部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嵌满了乳白色的牙齿,每颗都在微微震颤,仿佛等待苏醒的种子。

“赵奶奶只是打开了门缝。”林朔低声道,“真正的问题是,谁来关上它?还是说……我们本就不该关?”

话音未落,地面再度轻颤。不是地震,而是节奏性的震动,自东南方传来,一下一下,宛如心跳。

“有人在敲井。”小归猛然睁眼。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犹豫,立刻朝震源奔去。穿过一片荒芜的田埂,他们来到一座半塌的土屋前。这里曾是村中小学,如今教室屋顶坍塌,黑板上还残留着模糊的粉笔字:“今天我学会了写‘家’。”

震动正来自地下。

林朔蹲下身,手掌贴地,眉头紧锁。“这不是普通的地脉波动……这是回应。有人在用《唤归》的节拍敲击另一口井。”

“不可能!”禾苗摇头,“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这首曲子!”

“不。”小归指向屋角一堆碎瓦,“你看那里。”

他们走近一看,瓦砾堆中露出半截竹笛,通体焦黑,似被火烧过,但笛孔完整。更诡异的是,笛身上刻着一行细小的篆文:

>**此笛属童眸第四代守井人。**

“第四代?”禾苗心头一震,“李青山是第三代,赵奶奶也是……难道已经有人继承了血脉?可我们从未见过这个人!”

林朔拾起竹笛,指尖刚触碰到表面,一股寒意直冲脑门。刹那间,他眼前闪现出一幅画面: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墙上挂满泛黄的照片,全是夭折孩童的遗照;一个瘦弱的女孩跪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剪刀,正在剪下一缕自己的黑发,放进一只红布包裹中;角落里,一口青铜小鼎静静燃烧着蓝色火焰,火中飘出无数细小的声音,齐声呼唤:“阿奶……我想回家……”

画面戛然而止。

林朔踉跄后退,冷汗涔涔。“那个孩子……她在模仿整个仪式。她以为只要复制过程,就能让死去的兄弟姐妹回来。”

“但她错了。”小归接过竹笛,轻轻吹了一口。笛音嘶哑,只响了一瞬便断绝,仿佛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真正的仪式不是献祭,也不是召唤,而是承认。只有当活着的人愿意记住死者的名字,灵魂才能安息。否则,只会制造新的怨念。”

远处忽然传来狗吠声,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

一名村民气喘吁吁跑来,脸色惨白:“你们快去看看!村东头的老井……井水变蓝了!还有人在井边跳舞,穿着那种老式童装,可村里根本没有那样的小孩!”

三人立刻赶往现场。

那是一口废弃多年的古井,平日干涸见底,此刻却盈盈泛着幽蓝光芒,水面之上漂浮着数十片莲花形状的光斑。井沿周围,七个孩童围成一圈,赤脚踏地,动作整齐划一地跳着傩舞。他们的衣裳破旧褪色,样式至少属于五十年前,脸上涂着朱砂与墨线勾勒的面具纹路,眼神空洞,口中吟唱的正是《唤归》。

“阴童借体。”林朔沉声,“他们是被附身了。”

“不完全是。”小归凝视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脸,“她们的灵魂还在,只是被引导着完成某个记忆片段。就像录像带自动播放。”

禾苗走上前,轻声问:“你们是谁的孩子?为什么来这里?”

领舞的小男孩停下脚步,缓缓转头。他的眼睛全然漆黑,不见瞳仁,嘴唇开合:

“我们是没名字的孩子。阿奶说,只要跳完这支舞,就能听见妈妈叫我一次。”

禾苗心口猛地一揪。

她忽然明白??赵奶奶的执念虽已化解,但她留下的“记忆涟漪”仍在扩散。那些曾被她收养、照料、埋葬的孩子们,他们的残念并未彻底离去,而是随着母语井的开启,在各地寻找能够共鸣的载体。而这些现代孩童,恰好拥有相似的情绪频率:孤独、被遗忘、渴望被爱。

“他们在找替代的母亲。”她喃喃道。

“不止是母亲。”林朔望向井中倒影,“他们在找‘见证者’。一个能看见他们存在的人。”

就在此时,井水骤然翻涌,一朵巨大的蓝莲从水中升起,花瓣层层绽开,内里竟坐着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孩,身穿碎花布裙,怀里抱着一只迷你版的陶瓮。

她睁开眼,目光清澈如雨后晴空。

“姐姐。”她开口,声音稚嫩却不容置疑,“我是小满。”

禾苗浑身剧震。

小满??赵奶奶最后一个收养的孩子,六岁死于高烧,在档案中仅存一页病历记录。

“你怎么可能……你还活着?”

“我没有活,也没有死。”小满轻轻摇头,“我是‘记忆锚点’。阿奶把我留在这里,等下一个守井人到来。”

她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颗乳牙,洁白如玉,上面刻着极小的一个“禾”字。

“这是你的牙。”她说,“你七岁那年掉的,那天你吃了阿奶做的糍粑,笑着说甜得像太阳。你不知道,那是她最后一次给人做吃的。”

禾苗怔住。

一段几乎遗忘的记忆浮现脑海:南方夏日,蝉鸣聒噪,一位慈祥的老妇递给她热腾腾的糯米团子,笑得眼角皱成菊花。那时父亲说那是村里的孤寡老人,热心肠,喜欢照顾流浪孩子。她吃完就走了,连名字都没问。

原来那就是赵奶奶。

原来她也曾被温柔以待。

泪水无声滑落,滴入井中,激起一圈涟漪。蓝莲轻轻摇曳,仿佛也在哭泣。

“你要做什么?”林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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