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那年十八,站着如喽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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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华娱圈内真正有实力捧新人的电视剧导演,赵宝钢应该算是唯一一个。

从他手里捧红的男女艺人不计其数。

而且也是少有具备可以用新人演员就能把控质量的导演。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孙红磊,能把...

林小树站在领奖台上的那一刻,整个昭通县城的夜空仿佛被点亮了。他穿着节目组借来的西装,袖口还微微短了一截,露出手腕上那道小时候爬山摔伤留下的疤痕。灯光打在他脸上,汗珠顺着额角滑下,滴在话筒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台下掌声如潮,可他的耳朵里却只剩下七岁那年父亲醉酒后砸门的声音,和母亲躲在厨房里压抑的抽泣。那些声音从未真正远去,它们藏在他的骨缝里,随着每一次呼吸隐隐作痛。而现在,他终于把它们变成了故事,讲给了这个世界听。

《父亲》这部短剧没有特效,没有大牌助阵,甚至连拍摄设备都是星站淘汰下来的旧款摄像机。但它真实得让人窒息??一个酗酒的父亲、一个沉默的母亲、一个总在墙角缩成一团的孩子。镜头语言粗糙,剪辑节奏生硬,可每一帧都像刀子,割开了观众心里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热芭看完首映,在后台抱着黄圣衣哭了十分钟。她说:“我演过那么多苦情戏,哭得妆都花了,可从没觉得自己是真的在哭。但林小树不一样,他不是在演,他是把命掏出来晒了一遍。”

王曜没哭。他只是坐在角落,看着那个曾经指甲缝里带着红土的少年,如今挺直脊背说出“谢谢天火,让我知道,穷,也可以有回音”,忽然觉得胸口一阵发烫。

他知道这句话有多重。

不是所有穷人都能发出声音,更多的人连呐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生活碾成了尘。而林小树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说话,是因为有人愿意为他搭一座桥??哪怕这座桥是用争议、质疑和无数个不眠之夜铺成的。

发布会结束已是深夜。林小树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机不断震动。粉丝群炸了锅般刷着“小树牛逼”,老家亲戚一个个打电话来祝贺,连小学班主任也发了条朋友圈:“我班出人才了!”语气骄傲得像是自己考上了清华。

他笑了笑,把手机塞进兜里。

风很冷,吹得脸颊发麻。路过训练室时,他看见灯还亮着。推门进去,发现是陈露??那个曾因形体测试不及格被全网嘲笑“四肢不协调”的女孩,正对着镜子一遍遍跳着同一段舞。

“还没睡?”林小树轻声问。

陈露停下动作,喘着气擦汗:“明天要录《成长日记》第三期,导演说我想表达的东西太散,得重新编排。我不想再被人说‘没天赋’了。”

林小树点点头,在旁边坐下:“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不是不想美,是我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没人教我怎么走路好看,怎么笑才自然。我学跳舞不是为了上舞台,是想证明给自己看:就算起点歪了,也能走出一条直路。”

林小树静静听着,忽然起身走到音响边,按下播放键。一段低沉的大提琴旋律缓缓流淌出来。

“试试这个。”他说,“别想着动作标准,你就跟着心走。你不是在跳舞,是在走路??从过去走到现在。”

陈露愣了几秒,眼眶突然红了。

她闭上眼,开始动。脚步笨拙,手臂僵硬,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回忆的碎片上,沉重却坚定。林小树靠在墙边看着,竟看得出了神。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王曜为什么要改规则,取消淘汰制。因为真正的成长从来不是谁比谁更快到达终点,而是谁能扛住一次次跌倒后的疼痛,继续往前挪一步。

凌晨两点,他们才各自回房。林小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陈露跳舞的样子,还有颁奖典礼上那一句句祝福背后隐约传来的质疑声。

“资源咖”、“剧本写手代笔”、“背后团队包装”……这些词像苍蝇一样绕着他飞。有人甚至扒出他六年级获奖的照片,做成对比图:“看看!三年前就能拿奖,现在装什么素人?”

他不怕骂,怕的是辜负。

怕自己真的成了王曜手里的一枚棋子,打着“普通人逆袭”的旗号,实则享受着别人得不到的资源。他查过数据,《公寓新人类》播出期间,自己的曝光量是其他选手的三倍以上;心理辅导老师每周固定约谈他两次;就连那次雨中独白的拍摄,也被导演特意延长了半小时,只为捕捉他跪地喘息的最后一幕。

这一切,真的是因为他“值得”,还是因为他“有用”?

第二天清晨,他主动找到王曜,要求暂停“成长日记”更新一周。

“为什么?”王曜正在批阅一份关于乡村艺术教育试点的报告,抬头看他。

“我想回去一趟。”林小树说,“回昭通,见我爸。”

办公室瞬间安静。

卫正站在门口差点撞上门框:“你确定?你爸不是……当年对你妈动手的那个?”

“正因如此。”林小树声音不大,但很稳,“我要让他亲眼看看,我没进局子,也没认命。我要让他知道,我妈没白熬这些年。”

王曜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点头:“我派人陪你去。”

“不用。”林小树摇头,“我自己去。如果连这一步都不敢迈,谈什么面对镜头、面对自己?”

三天后,林小树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依旧是绿皮车,硬座,二十小时。不同的是,这次他带了一台小型摄像机??不是节目组配的,是他用自己的第一笔奖金买的。他决定拍一部属于自己的纪录片,名字就叫《回家》。

抵达昭通县城那天,天空灰蒙蒙的。街道依旧狭窄,路边小摊冒着腾腾热气,熟悉的方言夹杂着辣椒味扑面而来。他背着包走了五公里山路,来到老屋门前。

门锁着。

邻居说他爸去年输光了钱,去了昆明打零工,偶尔寄点钱回来。他妈搬去了镇上,在一家餐馆洗碗,每月三百块工钱加两顿饭。

林小树找到那家餐馆时,已是傍晚。他站在门口,看见母亲弯着腰刷盘子,头发花白得厉害,右手食指缠着胶布??那是常年泡在碱水里的结果。

他没立刻进去,而是蹲在巷口拍了一段视频。镜头晃动,画面模糊,但他坚持录完了。

“这是我妈。”他说,“她这辈子没说过一句‘我要当明星’,但她教会我最重要的一件事:只要还在干活,就不算输。”

当晚,母子俩挤在十平米的小屋里。母亲一边给他煮面条,一边小心翼翼问:“电视上那些话……真是你说的?”

“每一句都是。”他说。

母亲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你姐说得对,你是有出息的。”

林小树抱住她,喉咙发紧。

第二天,他去了父亲常去的麻将馆。等了整整一天,终于等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踉跄走进来,脸上胡子拉碴,眼神浑浊。

他站起来,叫了一声:“爸。”

男人愣住,酒意醒了大半。

两人坐在街边长椅上,中间隔着半米距离。林小树没提过去的事,只平静地说:“我现在在拍戏,有人说我是明星,我不敢认。但我妈说,你能站着说话,就是本事。”

父亲低头抽烟,半天才开口:“我听说你拿奖了。”

“嗯。”

“那你妈……过得还好吗?”

“她在洗碗,手裂了口子,晚上疼得睡不着。但她笑着说,比以前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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