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十龙之力!死亡要塞!(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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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之外,尚有天真。请随意添一笔。”
起初无人敢动。直到第三日,有个盲童被母亲牵着路过,伸手摸到画纸,忽然咧嘴一笑,掏出怀中炭笔,在角落画了一只眼睛??那是他想象中的太阳。
奇迹发生了。
那一笔落下瞬间,整幅画泛起微光,炭痕化作真实光影,洒落在院中青石板上。更不可思议的是,凡是触摸过这幅画的人,无论是否看得见,脑海中都会浮现出属于自己的“不可能之景”:瞎子梦见色彩,哑巴听见音乐,瘫痪者奔跑于星空……
一个月内,《孩童之悖》被拓印千份,流传天下。有人视其为邪术,烧毁驱魔;可灰烬入土,竟催生异花,花开之处,孩童自发聚集,用泥巴、树枝、碎瓷拼凑出千奇百怪的玩具,嘴里哼着没人教过的歌谣。
与此同时,各地陆续出现“悖行者”??他们不做预言所说之事,偏做被认为荒谬之举。
有农夫不在春耕而在冬播,结果雪中竟长出耐寒稻穗;
有书生不考科举而去街头讲荒诞故事,听众越来越多,甚至吸引官员偷听;
更有僧人打破戒律,娶妻生子,却宣称:“慈悲若不能落地生根,便是空中楼阁。”
定命宗残余势力震怒,派出“清梦使”潜入民间,欲以秘术抹除这些“混乱因子”。可每当他们接近悖行者,便会听到一阵奇异笛音??不是苏婉所奏,却与她的旋律同源。笛音一起,清梦使的记忆开始错乱:他们想起小时候偷偷撕过《服从律》,曾在月下幻想做个游侠,曾爱过不该爱的人……
最终,七名清梦使集体叛逃,在终南山巅建起“失序庐”,收容所有被通缉的悖行者,并立碑铭志:
>“此处不教真理,只容疑惑;
>不传正道,但授胡思;
>不保平安,惟求清醒。”
楚昭得知此事,抚掌大笑:“好!这才叫以荒诞抗秩序!”
然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酝酿。
某一夜,梦启之塔突放血色强光,塔身剧烈震颤,仿佛承受巨大压力。楚昭与苏婉连夜赶至苍梧古墟,只见井口喷涌黑雾,其中传来无数哀嚎:
>“别做梦了……现实很痛……”
>“顺从吧……你会幸福的……”
>“看看历史,自由换来的是战争、饥荒、背叛……唯有统一意志才能拯救苍生!”
那不是定命宗的声音,而是来自亿万普通人的内心低语??他们曾被战火摧毁家园,被背叛刺穿信任,被贫穷磨平棱角。他们真心相信,若有一个全能的存在替所有人做决定,世界会更好。
“这是集体潜意识的反噬。”苏婉脸色苍白,“太多人宁愿失去自由,也不想再经历痛苦。”
楚昭凝视黑雾,缓缓抬起右手,银血再次流入井沿。这一次,他不再追问可能性之心需要什么,而是将自己的记忆注入其中??他记得母亲被律令逼死的雨夜,记得自己蜷缩墙角发誓复仇的寒冷,记得第一次觉醒银血时撕裂经脉的剧痛……但他更记得,那个雪夜里陌生旅人递来的热粥,记得苏婉在梦界为他断后七日不眠,记得老妪烧毁木牌时眼角的泪光。
“痛苦确实存在。”他在心中呐喊,“可正是因为经历过痛,才知道温暖有多珍贵!正是因为犯过错,才明白选择的意义!你们怕混乱,可混乱中才有新生;你们惧未知,可未知里藏着奇迹!”
他的声音通过梦启之塔扩散,化作万千细流,渗入每个人的梦境。
于是那一夜,天下共梦。
人们梦见自己做出了不同选择:
那个服从婚约的女子,梦见自己骑马远走,十年后成为一代商首,资助百名孤女求学;
那个放弃理想的医者,梦见坚持初心,研制出救命药方,救活百万灾民;
就连那位清梦使,也梦见自己年少时未加入定命宗,而是做了个说书人,把真相编成故事讲给孩童听……
梦醒之后,许多人默默撕掉了“命书”,有些人开始写日记记录每日所思,哪怕只是“今天我想多吃一碗饭”这样的琐事。
梦启之塔的血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柔和的银月虚影,悬于塔顶,照亮四方。
数日后,朝廷突然颁布《禁悖令》,严禁一切“违背常理、扰乱民心”的言行,违者以“乱命罪”论处。街头问心会被查封,失序庐遭围剿,连《孩童之悖》也被列为禁画。
可就在诏书下达当晚,全国三百六十座城池的更鼓同时错乱??本该报五更的鼓声,竟齐齐敲响了十二下,象征一日终结与重启。
百姓惊疑之际,有人发现自家门前多了个小布包,打开一看,竟是半块焦饼、一根旧笛、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
>“饿的时候,吃;想哭的时候,吹;怕的时候,写下来。
>别忘了,你是活的。”
没有人知道是谁放的。但从此以后,每到深夜,总有些窗户亮起微弱烛光,有人在纸上涂字,有人低声哼歌,有人对着镜子练习说“不”。
楚昭坐在院中,听着远方隐约传来的笛声,忽然笑道:“你看,他们学会了。”
苏婉靠在他肩上,轻声问:“你觉得,这场战争会有尽头吗?”
“没有。”他望着南天依旧悬挂的紫霞巨眼,语气平静,“但它也不需要结束。就像呼吸,一吸一呼,一生一灭,对抗本身就是生命。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胜利,而是不让任何人忘记??他们还能做梦。”
话音落下,忆火短刃再度跃出,悬于半空,映照星光,缓缓旋转,最终定格成一句话:
>“新的执灯人,已在路上。
>而路,本不存在。
>是脚步,走成了路。”
窗外,春风拂过桃树,最后一片花瓣飘落,恰好覆盖在《执灯录》未干的墨迹上。
多年后,有人在废墟中发掘出一本残卷,封面题曰《梦启纪事》,内有一段记载:
>“庚子年春,天下始闻‘不服’之声。
>初如蚁鸣,继若溪流,终成江海。
>执灯者不居高位,不在庙堂,
>或为村妇一句‘我要自己选郎君’,
>或为稚子一笔‘太阳可以是方形’,
>或为囚徒临刑前大笑:‘你们杀了我,却杀不死我的想法!’
>故史官记曰:
>此非盛世,却是觉醒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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