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血宴，通往长安的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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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噗噗噗噗！”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河岸。
唐军前方的箭阵，瞬间被自己的箭矢射倒了一大片。
鲜血染红了土地。
整个唐军阵线，出现了巨大的混乱。
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那个毫发无伤的身影。
“怪物！”
“他是魔鬼！”
李绩在望楼上看得目眦欲裂。
他知道，士气完了。
面对这种非人的力量，再多的士兵，也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亲卫营！随我来！”
李绩拔出佩剑，翻身下楼。
他不能退。
他是主帅，他一退，十五万大军就会彻底崩溃。
“结阵！玄甲卫！给我挡住他！”
李绩带着最精锐的数百亲兵，迎着萧羽冲了上去。
这些亲兵，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修为最低的也是后天三重境。
他们组成战阵，气血相连，足以对抗先天高手。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萧羽。
萧羽的身影动了。
他化作一道黑色的残影，直接冲入了亲卫营的战阵之中。
没有使用任何武技。
就是最简单的，挥拳，出掌。
每一次出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和血肉横飞的声音。
所谓的战阵，在他面前，比纸糊的还要脆弱。
一个呼吸。
两个呼吸。
三个呼吸。
当萧羽停下脚步时，他周围已经再也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数百名大唐最精锐的亲兵，变成了一地的碎肉。
鲜血，汇成了溪流，浸湿了萧羽的靴子。
而他身上，依旧纤尘不染。
【叮！击杀后天三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300！】
【叮！击杀后天四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400！】
……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刷屏。
萧羽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抬起眼，看向不远处那个唯一还站着的人。
李绩。
这位大唐军神，此刻浑身颤抖，脸色惨白如纸。
他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
他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臂，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的青年，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新时代的王。”萧羽一步步向他走去。
“李绩，你的时代，结束了。”
“为你的皇帝，尽忠吧。”
萧．羽伸出手，扼住了李绩的脖子，将他缓缓提了起来。
“呃……”
李绩的双脚离开了地面，他痛苦地挣扎着，却无法撼动那只铁钳般的手分毫。
“咔嚓。”
清脆的响声中，李绩的脖子歪向一个诡异的角度。
这位名震天下的大唐元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去了。
【叮！击杀先天九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9000！】
萧羽随手扔掉他的尸体。
他捡起地上的帅旗，转身，面向那已经彻底崩溃的十五万大军。
他将李绩的头颅砍下，高高举起。
“李绩已死！”
“降者，不杀！”
冰冷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南岸的唐军，看着主帅的头颅，看着那个浴血的魔神，心理防线彻底垮塌。
“大将军死了！”
“跑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
十五万大军，兵败如山倒。
他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向四面八方逃窜。
萧羽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降者不杀？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几十万的经验值。
他转头，望向北岸。
那里的二十万玄甲军，早已热血沸腾，杀意冲天。
“渡河。”
“一个不留。”
冰冷的命令，下达了。
“杀！”
二十万玄甲军，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他们踩着同袍的肩膀，用最野蛮的方式，涌入了冰冷的渭水。
一场追逐与屠杀的盛宴，正式拉开帷幕。
渭水之畔，血染长河。
渭水，决堤了。
决堤的不是河水，是人命。
黑色的潮水从北岸涌来，撞上南岸溃散的白色浪潮，瞬间将其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赤红。
这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狩猎。
玄甲军的士卒们，眼中再无对死亡的恐惧，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兴奋。
他们是饿了三天的狼群，被放进了满是羔羊的围栏。
“噗！”
一名玄甲军老兵，一刀砍翻一个丢盔弃甲的唐军，看都没看尸体一眼，继续追向下一个目标。
他的动作机械而高效，像是在收割田里的麦子。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唐军士兵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别杀我！我投降！我家里还有老母……”
回答他的，是一杆洞穿胸膛的长枪。
持枪的玄甲军新兵，脸上溅满了温热的血，他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红的牙齿。
他笑了。
他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主宰别人生死的感觉。
秦琼骑在马上，停在河滩上，没有渡河。
他看着对岸那副人间地狱的绘卷，胃里翻江倒海。
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守护北境的袍泽，此刻变成了一群他完全不认识的野兽。
他们追逐着，砍杀着，狂笑着。
他们享受着这场屠杀。
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从秦琼心底冒出。
他亲手训练出来的玄……甲军，已经死了。
死在了冯翊郡，死在了华阴城。
现在活着的，是一群披着玄甲的恶鬼。
“痛快！他娘的，真痛快！”
程咬金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刚从对岸回来，浑身浴血，宣花大斧的斧刃上，甚至还挂着碎肉。
“叔宝，你怎么还在这磨蹭？对面的功劳，再不去可就让那帮小子抢光了！”
秦琼缓缓转过头，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程咬—金。
“咬金。”
“我们还是人吗？”
程咬金脸上的笑容一滞。
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混着汗水和泥土，变成了一道道狰狞的图腾。
“人？”
他嗤笑一声，用斧柄重重敲了敲自己的胸甲。
“当然是人！”
“是殿下的人！”
“以前咱们给李家当狗，摇尾乞怜，人家高兴了赏根骨头，不高兴了就踹一脚。”
“现在，咱们是殿下的刀！殿下指哪，咱们就砍哪！”
程咬金凑近了些，声音压低，眼神里闪烁着一种狂热的光。
“叔宝，你还没看明白吗？”
“这个天下，要变天了。”
“殿下，就是新的天！”
“咱们跟着天，有什么错？杀几个旧天底下的人，又算得了什么？”
秦琼沉默了。
他看着程咬金那张狂热的脸，忽然觉得无比的疲惫。
他无话可说。
道理，已经讲不通了。
或者说，从萧羽捏断孙德海脖子的那一刻起，这个世界就不再讲道理了。
它只讲，力量。
对岸的屠杀，仍在继续。
萧羽没有动。
他就站在渭水中央，踏着虚空，像一尊俯瞰炼狱的神魔。
他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
他在寻找。
寻找那些经验值更高的“猎物”。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目标。
在溃逃的人群中，有一小股骑兵，大约百余人，虽然也在逃跑，但阵型不乱，簇拥着中间一个身穿银甲的将领。
那将领拼命地嘶吼着，似乎想重整旗鼓。
“别跑！都给我回来！”
“我们是大唐的军人！身后就是长安！就是陛下！”
“跟我杀回去！为李大将军报仇！”
他的吼声，在数万人的哭喊中，显得那么微弱，那么可笑。
萧羽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出现在那名银甲将领的身后。
“你想为谁报仇？”
冰冷的声音，仿佛直接在将领的灵魂中响起。
银甲将领浑身一僵，猛地回头。
他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和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
“你……”
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一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围的亲兵惊骇欲绝，举着刀枪冲了上来。
“保护将军！”
“杀了这个魔鬼！”
萧羽看都没看他们。
他只是捏着银甲将领的脖子，轻轻一拧。
“咔嚓。”
【叮！击杀先天七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7000！】
他随手扔掉尸体，目光扫向那些冲来的亲兵。
一股无形的威压，轰然散开。
那百余名亲兵，连人带马，如同被一座大山压顶，瞬间爆成了一团团血雾。
【叮！击杀后天五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500！】
【叮！击杀后天六重境武者，获得经验值＋600！】
……
一连串的提示音，在萧羽脑海中响起。
他却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太少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混乱的战场。
如同一只鹰，在寻找肥硕的兔子。
很快，他又找到了几个目标。
都是唐军中官职不低的偏将、校尉。
他的身影，开始在战场上闪现。
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个将领的死亡。
每一次死亡，都让唐军的崩溃，更加彻底。
南岸的唐军，已经彻底疯了。
他们不再是向后逃跑，而是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散奔逃。
他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他们身后的玄甲军，紧追不舍。
这场追杀，从正午，一直持续到黄昏。
当最后一缕残阳，沉入西边的地平线时，渭水南岸，已经变成了一片寂静的死地。
十五万大——军，除了少数幸运儿逃进了远处的山林，其余的，都变成了这片土地的养料。
尸体，铺满了整个河滩，绵延出十几里。
残破的旗帜，折断的兵器，无主的战马，构成了一副末日般的景象。
渭水，真的变成了血河。
河水缓缓流淌，带走了猩红，也带走了无数不甘的冤魂。
二十万玄甲军，静静地站在尸山血海之中。
他们身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变成了暗红色。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杀戮过后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