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长安沦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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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长安城，正在变成一座巨大的，活着的……黑色巢穴！
躺在半空中的萧清雪，无力地看着这一幕。
她看着那座曾经辉煌的大唐帝都，在眼前被污染，被扭曲，变成一个怪物的温床。
她看着那无数鲜活的生命，在哀嚎中被转化成没有灵魂的傀儡。
金色的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那是道心破碎的悲泣。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不仅没能净化魔头，反而眼睁睁看着他，将人间，变成了真正的地狱。
“为什么……要让他们看到这些……”
程咬金躺在地上，身体无法动弹，只能扭动着脖子，看着这人间惨剧。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
他终于明白了萧羽之前的用意。
杀了他，太便宜了。
让他活着，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用生命守护的百姓，守护的城池，变成这副模样。
这才是最残忍的酷刑。
每一声惨叫，都像一把尖刀，在他的心上狠狠剜过。
他的信念，他的荣耀，他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杀了我……萧羽……求你……杀了我……”尉迟恭发出了野兽般的呜咽。
这位铁打的汉子，此刻精神已经彻底崩溃。
萧羽没有理会他们。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闭着眼，感受着整座城市在自己的意志下被重塑。
感受着成千上万的“同类”，在他的力量下获得“新生”。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这是他献给君主的，第一份大礼。
不知过了多久，城内的惨叫声，彻底消失了。
长安，静得可怕。
萧羽睁开眼。
他缓缓升空，飞到了城市的最高处，俯瞰着自己的杰作。
昔日的大唐帝都，已经彻底变了模样。
所有的建筑，都变成了黑色的晶体，造型狰狞，如同从深渊中拔地而起的魔域堡垒。
宽阔的街道上，站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
那些由长安百姓转化而成的晶体怪物，形态各异，狰狞可怖。
他们静静地站着，一动不动，组成了一支沉默而恐怖的大军。
他们的数量，何止十万！
在看到萧羽的身影出现在天空时，所有的晶体怪物，都仿佛接到了无声的指令。
他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
空洞的眼眶中，那幽幽的红光，汇聚成一片虔诚的红色海洋，朝拜着他们唯一的神。
“很好。”
萧羽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一挥手，那股托着萧清雪的黑暗之力，将她送到了程咬金和尉迟恭的身边，然后消散。
萧清雪重重地摔在地上，但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痴痴地望着天空，望着那座已经彻底魔化的城市。
“你们两个，还有她。”
萧羽的声音，从高空传来，清晰地响在三人耳边。
“好好看着。”
“看着你们的世界，是如何一步步，化为君主的新土。”
“这，只是一个开始。”
说完，他转过身，目光投向了东方。
那里，是洛阳的方向。
他能感觉到，那里有更庞大的人口，更旺盛的生命气息。
那将是……更美味的祭品。
“全军……”
他抬起那只晶体化的手臂，指向东方。
“出征！”
一声令下。
下方那寂静的黑色海洋，瞬间沸腾！
“吼——！”
无数晶体怪物仰天发出无声的咆哮，那是由纯粹的杀戮意志汇聚而成的精神风暴！
大地开始震颤。
十万晶体大军，迈开了整齐划一的步伐。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汇聚成一道死亡的鼓点，敲响了整个世界的丧钟。
黑色的洪流，开始涌出这座已经死亡的城市，向着东方，那座繁华的东都，席卷而去。
程咬金和尉迟恭，还有萧清雪，只能躺在这片被遗弃的废墟之上，眼睁睁地看着那支代表着绝望与终结的大军，渐渐远去。
他们的眼中，再也没有了任何光彩。
只剩下，一片死灰。
死寂。
长安城，如今只剩下死寂。
黑色的晶体废墟之上，程咬金、尉迟恭、萧清雪三人，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垃圾，躺在那里。
那支淹没了天地的黑色洪流已经远去，可那震动大地的脚步声，仿佛还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永不停歇地回响。
程咬金费力地转动眼球，视野里的一切，都变成了狰狞扭曲的黑色晶体。
曾经的朱雀大街，此刻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黑色峡谷。
两旁的琼楼玉宇，化作了刺破天穹的怪异晶簇，在惨白的天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冷光。
这里是长安。
这里，曾是他的家。
“嗬……嗬……”
他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声音，想要说话，却只能咳出带着血腥味的空气。
眼泪，早已流干了。
尉迟恭的情况更糟，他双目圆睁，直勾勾地望着灰色的天空，眼神空洞，没有任何焦距。
他的精神，在那场极致的酷刑中，已经彻底被碾碎。
这位大唐的门神，这位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猛将，现在，只是一个会呼吸的躯壳。
萧清雪蜷缩在地上，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身上的圣洁白光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
金色的血液在嘴角凝固，她的道心，她的本源，她的一切，都在那一道来自深渊的“视线”下，彻底崩塌。
“玩具……”
“连玩具都……算不上……”
她反复地，无意识地呢喃着这句话。
那份根植于血脉与灵魂深处，属于萧家仙人的骄傲，被践踏得粉碎。
她引以为傲的天道法则，在那个存在的面前，甚至不配被称作对手。
只是一眼。
便被否定了存在的意义。
这是何等的荒谬，何等的……绝望。
突然，一股微弱的黑暗能量在她面前汇聚，形成了一面不甚清晰的黑色镜子。
镜面中，景象变幻。
那支由十万晶体怪物组成的黑色大军，正以一种恒定不变的速度，向着东方推进。
“不……不要……”
程咬金看清了镜中的景象，发出了野兽般的哀鸣。
萧羽，那个魔鬼！
他竟然还要逼他们看！
他要让他们亲眼见证，这片他们用生命守护的土地，是如何一寸寸被黑暗吞噬！
……
黑色的洪流，碾过关中的沃野。
它们不懂得绕路。
它们只会直线前进。
村庄，田野，河流，山林。
任何挡在它们面前的东西，都会被毫不留情地踏平，然后被身后蔓延开来的黑色晶体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