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6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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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之影，此刻方开口，声如洪钟，带有钢铁的质感：“人类与自然的矛盾，非因本性恶，而是因私有制而生的生产异化。人之手改造自然，本非原罪，问题在于这种改造，为谁服务。资本主义以自然为商品，以欲望为引擎，逼迫人类沦为‘工具人’，自然则沦为‘原料库’。唯有解放生产关系，建立以全人类共同利益为目标的社会制度，方可使人类不再与自然敌对，而是与之共进。”

东叔闲肃容：“你之言我深有共鸣。唯意识形态之革，不可脱离伦理之觉。制度之更，需要人民之觉醒，亦需文化之根基。若无道德哲学的支持，再美制度，亦难长存。”

四影齐声而问：“你之答案为何？”

东叔闲走至讲坛之前，举手写下九个字：“问于理，行于众，和于道。”

他朗声而言：

“‘问于理’，是求真之始，不惧权威、不避传统、不畏神意，惟求真理。”

“‘行于众’，是实践之基。光说无用，须共同参与、共同治理、共同进退。人类不是个体之战，而是群体之协。”

“‘和于道’，是终极归宿。和不是压制，而是差异之中生生不息；不是灭争，而是争中求衡。”

“人类之问道，不应是求一统之道，而是问共存之理。”

四影一时沉默，仿佛百哲共议，终无异言。寂静如死，却又如新生前的胎息。

归一殿中忽有异象。那看似空无的殿顶，竟缓缓淡化、虚化，像是有无数道目光从星空之外注视而来，将此处连同人类所有关于自然、关于自我、关于天地共生的问题一同引入了更深远的宇宙回响中。

风，从四方涌来。

不是寻常风，而是带着经文与回响的风。每一阵风中，都隐隐传出古老哲人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