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阻拦索刹车劲儿真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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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三日会议纪要:关于忠记航线自动化升级之可行性评估……”
我攥紧残片,呼吸粗重。
他知道父亲曾参加会议,也知道那份纪要的存在。他来找的,不只是证据,而是那段历史的最后一块拼图。
两天后,警方调取周边道路监控,发现一辆无牌黑色房车曾在厂区附近停留四十三分钟,车牌经PS伪造,真实归属无法追踪。但技术组在烟雾残留物中提取到一种罕见润滑剂成分,常用于高端私人潜艇维护设备。
“他在利用家族海外资源。”徐文康分析,“程家早年投资过南太平洋某岛国的海底电缆项目,名义上是通信工程,实则可能是秘密通道网络。”
“所以他没走。”我说,“他一直在香港周围活动,像幽灵一样。”
“而且他还会再来。”邓美玲神色凝重,“因为他还没拿到最关键的东西。”
“你说的是保险箱钥匙?”我问。
她摇头:“是你母亲。”
我浑身一凛。
回想她在老宅取出铁盒的情景,只有亲历者才知道瓷砖位置。如果程远怀疑还有其他隐藏资料,必然会把目标转向她。
“我已经安排她入住国安提供的庇护住所。”我说,“二十四小时监控,双人轮岗。”
“还不够。”她低声说,“他们擅长心理战。也许不会动手,但会制造恐惧,让你主动交出东西。”
我沉默良久,忽然想起父亲信中那句:
>“真正的罗盘,不在仪表盘上,而在人心之中。”
或许,他们真正惧怕的,正是这种代际传递的记忆。
一周后,我们迎来转机。
一名自称“前远洋集团IT工程师”的男子通过匿名通道联系我们,愿以真实身份作证,换取保护。他在视频通话中出示了工作证、社保记录及多份内部邮件截图,真实性经核实无误。
“我参与过‘灯塔计划’二期系统部署。”他说,“当时负责将忠记航线的导航参数植入市政交通AI中枢。表面上是为了提升港口调度效率,实际上,它是整个城市基础设施控制网络的试验模板。”
“什么意思?”我问。
“意思是,”他声音发颤,“你们以为那只是一次沉船事故?不,那是第一次实战验证。后来十年间,同样的逻辑被复制到电力调度、地铁信号、供水管网……只要接入那个核心协议,就能在关键时刻切断城市的呼吸。”
我几乎窒息。
原来“协理会”追求的,从来不是金钱或权力,而是一种终极掌控??通过技术手段,让整座城市成为可编程的机器,随时听命于少数人的意志。
而父亲的死,正是因为他在最后时刻拒绝签署系统并网授权书。
“那现在呢?”我问,“协议还在运行吗?”
“部分模块仍在后台休眠。”他说,“只要触发特定条件,比如全港停电演练、重大节日庆典安保升级,它们就会自动激活。”
“怎么关闭?”
“需要三把密钥。”他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原始代码签名认证;第二,两名创始成员生物密钥双重验证;第三,中央仲裁节点物理销毁。”
前两项我们已有突破??徐文康团队已还原出部分协议逻辑,且掌握了陈伯年与陆廷威的基因样本(来自医疗档案)。唯独第三项,毫无头绪。
“仲裁节点在哪?”我追问。
“我不知道。”他摇头,“只知道它不在香港境内。可能在海上平台,也可能在某个外交豁免区。”
通话结束后,我陷入长久思索。
直到傍晚,母亲打来电话:“阿哲,我想回家住了。”
“太危险了。”我立刻反对。
“可那是我的家。”她语气平静,“我在这住了四十年,凭什么要被赶出去?”
我无言以对。
第二天,我亲自陪她回去,安排安保人员伪装成装修工人进驻隔壁单位。我们在屋内加装震动传感器与红外警报,连每一块地板都做了防撬处理。
但她进门第一件事,竟是打开冰箱上方的通风口,伸手摸索片刻,掏出一把铜钥匙。
“你爸说过,重要的东西,要放在最平常的地方。”她递给我,“说是留给你的。”
我接过钥匙,指尖冰凉。
它形状奇特,齿纹复杂,像是某种高级保险柜专用。
我立刻联系苏黎世律师,请其协助排查父亲名下所有保管箱。两小时后回信:除已开启的那一例外,另有一间未登记在案的附属仓室,需此钥匙配合虹膜识别方可进入。
位置:列支敦士登某私人银行地下三层。
“仲裁节点……”我喃喃道,“难道真是他亲手埋下的终止开关?”
我决定亲自前往。
临行前夜,我再次登上山顶,望着灯火璀璨的维港。耳机响起新警报提示:
>【用户上报】赤柱某私立医院外墙出现结构性裂痕,院方称“仅为涂料脱落”。
我受理并回复:
**“谢谢你的看见。”**
然后摘下耳机,仰望星空。
父亲曾告诉我,航海者最怕的不是风暴,而是失去方向感。当四周漆黑一片,罗盘成了唯一依靠。
但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的方向,从来不是某个人设定的坐标,而是无数微光汇聚而成的共识。
三天后,我踏入阿尔卑斯山麓的银色建筑。在严密安检后,我站在那扇厚重金属门前,将钥匙插入锁孔,同时直视虹膜扫描仪。
门缓缓开启。
室内只有一台老旧终端机,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欢迎回来,继承者。请输入指令:[继续运行]/[永久终止]”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后者。
刹那间,全球十七个关联节点同步发出断联警告。“灯塔阴影”协议核心自毁程序启动,所有备份数据加密粉碎,连恢复痕迹都无法留存。
与此同时,香港多处基础设施控制系统报警频发。电力公司通报“不明信号干扰”,地铁调度中心紧急切换手动模式,数座智能桥梁自动降级为常规监测状态。
媒体哗然,称之为“数字大地震”。
而我知道,这是自由的阵痛。
一个月后,中央专案组正式宣布:“协理会”组织架构彻底瓦解,主要成员全部落网或失联,相关工程项目全面审计整改。国家授予“阳光眼”团队集体二等功,表彰其“在维护公共安全领域的开创性贡献”。
但我们没有举行庆功宴。
那天晚上,我和母亲坐在北角老宅的阳台上,喝着她炖的汤。晚风拂面,远处传来渡轮的汽笛声。
“你觉得他看到了吗?”她忽然问。
我明白她说的是谁。
“一定看到了。”我说,“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她点点头,轻轻抚摸婚戒内圈,那里刻着四个字母:**YUANQ**??“缘起”的拼音缩写。
倒过来,正是保险箱密码。
我们相视一笑,没再说什么。
真正的胜利,不需要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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