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阴阳双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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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僧人不语，只是转身遥望着那一片胡杨林，许久许久才深情地说了一句，“老衲命不久矣，那才是我的归宿，李长安！秦歌，把我葬在那里吧……”

“大师……”

暮色如血，将永安湖畔的青石小径染成铁锈色。

胡杨僧人袈裟翻飞，带着李长安与秦歌踏过满地碎叶，远远望见三间土木房歪斜地立在芦苇荡边。房檐垂着褪色的红绸，在风中如凝固的血痕般摇晃，隐隐传来木鱼声，却不似寻常寺庙的节奏，反倒带着诡谲的韵律。

“小心！”秦歌突然拽住李长安手腕。一道黑影自房梁急坠，竟是个浑身缠满符咒的傀儡人，空洞的眼窝里嵌着两颗铜铃，随着动作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胡杨僧人掌心佛火骤燃，轻轻一拂，符咒瞬间化作飞灰，傀儡人瘫倒在地时，秦歌眼尖，瞥见其脚踝刻着玄音阁特有的流云纹。

木门无风自开，腐木气息裹挟着檀香扑面而来。屋内烛火明明灭灭，墙上却映出数十道晃动的人影。居中太师椅上斜倚着个灰衣老妇，白发间缠绕着暗红丝线，手中转着枚刻满梵文的铜铃，正是方才傀儡人眼窝中的物件。

“萧逸尘那不知好歹的家伙果然多嘴。”老妇沙哑开口，铜铃轻晃间，李长安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浮现出永安湖幻境中素白袈裟女子的面容。

胡杨僧人将禅杖用力一杵，低诵佛号，眉心佛轮光芒大盛，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硬生生逼退。

“阁下究竟是何人？为何设下如此歹毒幻术？”李长安握官刀的手青筋暴起。

老妇怪笑一声，突然扯开衣领，左肩赫然纹着半朵莲花，与江湖传闻中覆灭已久的“幽冥莲宗”印记如出一辙。铜铃在他指间越转越快，屋内烛火骤然熄灭，数十道黑影从墙上游走而下，化作身披黑袍的傀儡，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幽绿磷火。

“相传，幽冥莲宗不是数十年前就被中原的少林与武当联手剿灭了？”秦歌剑尖微颤，寒光映着傀儡们脖颈处缠绕的玄音阁流云纹，两种截然不同的势力标记，竟同时出现在此处。

胡杨僧人掌心佛火再次燃起，金色光晕中浮现出古老梵文，将逼近的傀儡灼烧出焦黑窟窿，但更多黑影又从梁柱缝隙中涌出。

“胡杨僧人！难怪巫摩会命丧于此……”灰衣老妇笑声戛然而止。

胡杨僧人道：“相传黑冥尊者乃一阴一阳，江湖人称阴阳双尊，巫摩为阳……”

“老妇巫月为阴，擅用幻术、傀儡术等等，总之邪术用尽！”

“巫摩死了，你不难过？”

“大仇未报，何以伤心？等杀了你们，老妇自然会为他流下一滴泪。”

“当年铁无言与独孤白来此，没能杀了你们这对老怪物，真是后患无穷！”

铜铃重重拍在太师椅扶手上，巫月怒喝：“铁无言那蠢货当年没能死在这三间木屋里，那是老妇的错！”她指尖划过左肩莲花，暗红丝线突然活过来般扭动，“他们是为了处理慈航门某些事件而来……慈航门表面是武林正派，实则……”话音未落，屋外芦苇荡突然传来玉笛清越之声。

“是萧逸尘！他并未离开此地？他方才明明走了，说要去龙门客栈的？”

众人吃惊。

胡杨僧人道：“或许他有未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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