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林贾王三家分利,为子谋李纨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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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寅思来想去,自有一番考量。

“其一,这银行股份之事,干系重大,牵扯多方权贵。外侄以为,股份须得落于荣国府名下,方才合乎体统。若仅系于赦另一人名下,恐惹非议,传扬出去,反显得咱们小家子气,也易生府中龃龉,伤了和气,非长远之

it.“

贾母和贾政闻言,两眼放光,频频点头。

贾赦听罢,虽有些不快,但他如今袭着爵位;倒也并非绝对不可。

何况贾母在上,贾政在旁,自己若执意独吞,也是师出无名,只得悻悻道:

“罢了!罢了!还是寅哥儿虑的长远!”

“其二,事关诸子监荐信,此名额得来不易,并且关乎外侄的声名前程。无论最终选了宝兄弟、环兄弟,抑或兰哥儿,都须由外侄来全权管教约束。外侄必当尽心竭力,导其向学明理。”

贾政闻言,非但不恼,反露喜色。大笑道:

“寅哥儿若肯费心教导,正是他们的福气!管教之权,自当尽皆交付。

寅哥儿只管严加管束,便是责罚,亦是他自取其咎。若真朽木难雕,坏了清誉,愚舅亦无颜再提此事!”

而林寅这两条要求,都是在不得罪贾赦的情况下,尽可能向贾母和贾政示好,毕竟荣国府如今一分为二,贾赦虽名头上得了爵位,可关系,官职,影响都在贾政手中。

何况贾政待自己颇有一番礼遇,虽有些迂腐,但林寅心中实在难生厌恶之情。

“这其三,晚辈那府里事务甚是繁杂,又缺些得力稳重的丫鬟帮衬。我那管家丫鬟紫鹃,常常念及昔日在荣府之时,与琥珀、彩云、彩霞几位的姐妹情谊;又听得她们皆是本分之人。

晚辈斗胆,想向老太太并政舅舅讨个情面,将此三个奴婢,赐予晚辈,一来解我府中缺人之困,二来也使紫鹃得伴旧识。”

贾母笑道:“这三件事都好说,这最后一件更是易办,不过传句话的事儿!”

贾母见贾政也点了点头,便喊了鸳鸯前来,说道:

“去,传我的话,把琥珀、彩云、彩霞三个叫来,在后头耳房候着,待会儿便随寅哥儿走了。”

鸳鸯便应声去了。

贾赦见林寅已与自家谈妥,便道:

“寅哥儿,咱们自家的事既已分说明白,你便于你王叙谈叙谈罢!”

王子腾一直冷眼旁观,见寅三言两语间,既送了人情,又得了实惠;

看似有些吃亏,实则借着那银行股份的利、诸子监荐才的权,始终拿捏着话题走向。

若长此以往,林家岂不是能“假途灭?”、“借水行舟”,将这偌大荣国府渐渐捏在手心?

此子处事条理分明,滴水不漏,引得王子腾暗赞一声“好手段!真真是事以密成,行止老辣。”

王子腾皮笑肉不笑地夸道:“寅哥儿端的是能言善辩!”

“王舅舅谬!”

王子腾颇有几分欣赏,不假思索,哈哈大笑道:

“那怪那凤丫头赞不绝口,念念不忘呢!”

此话一出,贾母、贾政、贾赦脸色一黑,可王子腾浑不在意;

只是想起先前被王熙凤一番说动,已私下买了那投资银行的二十股,如今又听闻林寅话里话外暗示,此业背后牵涉甚广,不由得起了深究之心,细眼微眯,试探道:

“寅哥儿,你经营这银行的营生,不知都结交的是哪路贵人?”

林寅虚张声势道:“诸子监的旧识、通政司的同僚、大明宫的内侍。”

王子腾闻言,心头剧震,面上却只眼皮微微一跳。

这些都是与帝党相关的核心要员,看来这投资银行所图不小;

王子腾自知太上皇年事已高,而正顺帝正是潜龙勿用;

朝臣无不知其是韬光养晦,不鸣则已,一飞冲天的有为之君。

只是王子腾乃是勋贵派系,接的是宁国府的京营节度使,难免被归到太上皇一党.......

王子腾心生一计,试探道:“寅哥儿,这银行,能否让我多加些股本?”

林寅笑道:“王舅舅想要加多大的股本?”

王子腾也笑道:“你需要我多大,我便可以多大。”

林寅听罢,更知晓了王子腾的来意。

“那是甚么时候加?”

“自然是你能做数的时候加!”

听罢此言,林寅略作思忖,也意识到,这王子腾虽有些能耐,却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上位之人,最惯常的利令智昏,两面三刀;毫无忠诚可言。

这明面是加股本,实际上也是一种试探,虽说可以进一步解读,但仍有些变数存在;属于进可攻,退可守;尚在非常微妙的尺度当中。

林寅便将计就计,你虚我也虚,你实我也实,到底要不要接纳这个旧勋贵,还是要依照时局而定。

林寅笑道:“只是这银行想入股之人不少,王舅舅若有此意,银钱和诚意都要先到才是!”

王子腾一语双关,既暗示凤姐儿之事,又提及分润之事,笑道:“这是自然!只是咱们股本虽少,又入的晚了些,可次序不能低。”

“舅舅只管放心,这头把交椅虽给不了,但能给到旁人的,都会给到咱们王家。只要舅舅真心做这门生意,届时我会尽力周旋,一定再腾出些股份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王子腾心下大喜,若是通过凤姐儿这侄女儿,攀上这帝党新贵,再想要从太上皇处脱身,改换门庭,便不是一件不可能之事了。

“寅哥儿,若遇到甚么难处,只管让凤丫头来找我!”

“谢王舅舅!”

事已谈妥,贾政便叫了贾宝玉、贾环、贾兰上前;

只见这贾宝玉被打坏了身子,愈发添了几分阴柔颓靡之气,行止更是扭扭捏捏,大不成个体统。

这一见到林寅,本欲问那先前许诺的闲书;

可见了父亲,登时唬得噤若寒蝉,半个字也不敢吐露。

贾政见了这‘装腔作势”的宝玉,心头火起,拍案厉喝道:

“无知的蠢物!见了你兄长,连个安也不晓得请?你兄长不过虚长你几岁,如今已在通政司中枢历事,协理万机!瞧瞧你这不成器的模样,整日在家,只知做些没廉耻的勾当,将来如何立身?如何光耀门楣?你看我不打断你

的腿!”

贾宝玉吓得浑身一抖,辩解道:“儿子刚念完书过来,一时忘却了礼数。”

“你如果再提念书两个字,连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话,你竟玩你的去是正理,仔细站脏了我这地,靠脏了我这门!”

贾母看得心疼,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也忒性急了。宝玉身子才好些,经不得这般吓唬。寅哥儿,方才议的那桩要紧事,诸子监才的机缘,关乎他们几个的前程,你且瞧瞧,这三个孩子里,哪个更堪造就些?”

林寅含笑与贾宝玉、贾环、贾兰各叙了几句闲话,无非问些近日读何书,有何进益的套话,不过是虚应故事,走个过场罢了。

这世间之事,大多如此,早已有了决定,不过是虚虚再走一套流程,全个礼数,止个非议。

笑道:“容晚辈回去斟酌一番,这几日定给准信儿!”

贾政拱手笑道:“寅哥儿费心,愚静候佳音!”

遂即又转过身来,板着脸,严肃斥道:“作孽的畜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退下!”

贾宝玉如蒙大赦,哪敢停留,捻着帕子,甩着腰,一溜烟跑了出去。

贾兰随后便回了李纨院内,便与母亲说了此事,李纨念及这诸子监的契机,念及孩子的前程,那枯井般的心底顿时波澜暗涌。

但转念一想,那贾宝玉是阖府宠爱的二房嫡子,那贾环则是林寅媵探春的亲弟弟;论及关系都比这贾兰更有优势。

自己不过寡居之人,论亲疏、论势力,哪一样轮得到他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又能有多少体面情分?

可那鸿儒云集、天子门生、实权历事的好差事,为娘的如何能不替孩儿考虑?

李纨坐在窗前思忖,该如何才能攀上林寅这条关系,若能进了诸子监,更得这高足的教诲,将来孩子的仕途功名,便有了依托,娘俩便能熬出头了。

且说林寅这边,贾母与贾政又唤了琥珀、彩云、彩霞三个丫鬟上前。

三人莺声沥沥地纳福道:“给林老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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