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6章 一盘大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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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浩态度鲜明,洪海峰也不再犹豫,作出保证道:“行,钱的事交给你,设计和建设工作我一定盯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安兴县好不容易迎来了发展的机会,这个时候要是畏首畏尾,反倒真的会错过发展的最佳时机。

陆浩都敢把钱的事揽过去,洪海峰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既然陆浩这么有冲劲,他不能往后缩,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他肯定要配合好陆浩。

“好,给你两周时间,我打算九月中旬,将建设竹海......

暴雨过后,安兴的天空澄澈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息,仿佛大地在经历劫难后重新呼吸。陆浩站在县委大院的台阶上,望着远处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山峦,心中却并未因灾情平息而轻松。他知道,真正的考验从来不是天灾,而是人心。

手机震动,是陈志远发来的短信:“中期评估报告已送中央书记处,你做得很好。”短短一行字,却重若千钧。他收起手机,转身走进办公室。桌上堆满了文件:防汛总结、资金审计、试点进展、群众回访记录……每一份都像一块砖,垒成他脚下这条艰难却坚定的路。

当天下午,县里召开专题会议,部署灾后重建工作。会议室里气氛凝重,不少干部脸上还带着连日奋战的疲惫。陆浩没有开场就讲成绩,而是播放了一段视频??那是救援期间,一名村支书背着瘫痪老人?过洪水的画面。画面晃动,声音杂乱,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和颤抖的背影,让所有人沉默。

“我们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才去救人。”陆浩缓缓开口,“我们是因为知道,每一个被救的人,背后都有一个家,有等待他们的孩子、父母、妻子。他们信我们,所以我们不能退。”

他说完,翻开手中的材料:“接下来三个月,我们要完成三项硬任务:第一,所有受灾群众必须在入冬前住进安全住房;第二,受损道路、水利设施全面修复,标准不低于灾前;第三,启动‘心理重建计划’,为经历创伤的家庭提供长期心理干预服务。”

财政局长皱眉:“资金压力很大。上半年民生支出已经超预算,现在又要追加……”

“那就调整结构。”陆浩打断他,“把那些可做可不做的形象工程停了,把会议室装修、公务接待的钱省下来。老百姓的房子塌了,我们还有脸换地毯?”

话音落下,没人再说话。

会后,方静留下汇报情况。她最近牵头推进“五议两公开”制度落地,在十几个村试点村民议事会自主决策小型基建项目。成效显著,但也遇到阻力。

“有些村干部觉得权力被架空。”她说,“昨天红星村表决修渠方案,原定由村委会指定施工队,结果村民代表投票选了另一家公司,村主任当场摔本子走了。”

陆浩点头:“这是好事。说明制度真正在起作用。告诉那位主任,如果他干不了‘服务者’,我们可以换人来干。群众选出来的规则,比个人意志更重要。”

方静迟疑片刻,又问:“万一有人借议事会搞宗族操控呢?比如大家族联合起来压小户?”

“那就靠程序透明和外部监督。”陆浩说,“每个议题提前七天公示,全程录像存档,司法所派员列席。发现问题立即叫停并调查。制度不是万能的,但它能让作恶的成本越来越高。”

两人正说着,宁婉晴打来电话:“姜淼淼发烧了,医生说是免疫力下降引起的感染,需要住院观察。”

他立刻起身:“我马上过去。”

县医院儿科病房里,姜淼淼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手上打着点滴。床头摆着一本翻旧的《平凡的世界》,是陆浩上次带来的。见他进来,女孩勉强笑了笑:“陆叔叔,我又拖累你了。”

“别说傻话。”他拉过椅子坐下,握住她的手,“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治病。等你好了,我还等着听你弹钢琴呢。”

“我想活着。”她轻声说,眼里泛起泪光,“我爸走之前让我答应他,一定要活下去。我不想让他失望。”

陆浩喉头一紧。他想起那个雨夜,姜建国跪在派出所门口痛哭认罪的模样。那个曾参与强拆、伤害无辜的执法者,最终在良知的煎熬中走向自我救赎。而如今,他的女儿成了这场变革中最年轻的见证者。

“你不会让他失望的。”陆浩低声说,“你已经做到了很多人做不到的事??在苦难中依然选择相信。”

当晚,他没回家,守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睡了几个小时。清晨查房时,医生告诉他,姜淼淼病情稳定,只需继续治疗两周即可出院。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却被一位护士拦住:“陆县长,有个病人想见您。”

跟着她走到三楼一间普通病房,床上坐着个中年男人,戴着口罩,右腿打着石膏。看清来人,陆浩愣住了。

“黄卫华。”他念出这个名字。

曾是临江县常务副县长,因滥用职权、操纵征地被依法判刑六年,去年减刑释放。此刻,他摘下口罩,露出憔悴的脸:“陆浩,我没想到还能活着见你一面。”

原来他在工地打工时遭遇塌方,右腿骨折,又被查出早期肝癌。包工头跑了,医药费一分未付。医院本要停药,是一位年轻医生认出他是“当年被处理的那个干部”,动了恻隐之心,帮他申请了临时救助。

“我不求你帮我什么。”黄卫华声音沙哑,“我只是想知道……当年你抓我,是不是也想过,有一天我会落到这步田地?”

陆浩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我抓你,不是因为你将来会倒霉,而是因为你当时做了错事。法律不看结局,只看行为。你侵害了百姓利益,就必须付出代价。”

黄卫华苦笑:“可我现在……连命都要没了。”

“那你更该明白,为什么我要坚持那些事。”陆浩语气平静,“如果你当初没有贪那一笔钱,不去逼迫村民签字,不去打压举报人,你现在或许正陪着孩子高考,而不是躺在这里等死。”

病房陷入沉默。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两人之间。

半晌,黄卫华低声道:“我后悔了。真的。”

陆浩站起身:“后悔有用吗?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可以做点对得起良心的事。比如,把你经历过的那些黑幕,原原本本写下来。不是为了报复谁,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再重蹈覆辙。”

说完,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床头:“这是我私人号码。你想通了,随时打给我。”

走出医院,晨风拂面。他抬头望天,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更沉了。正义不只是惩罚恶人,更是唤醒迷途者最后一丝良知。

回到办公室,督导组传来消息:河北正定试点出现严重问题??某乡镇以“村民代表大会”名义通过征地决议,事后查明,参会代表中有十七人系村干部亲属,且会议录像存在剪辑痕迹,涉嫌程序造假。

陆浩当即拨通周建国电话,建议立即暂停该地试点资格,派驻联合调查组。“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守规矩,还谈什么法治?”他说,“哪怕只有一个地方坏了规则,整个体系的公信力都会崩塌。”

中午,他接到中央党校通知:中青年干部培训班将于九月初开班,邀请他作为特聘讲师授课一次,主题为《基层治理中的法治实践》。

他婉拒了讲课邀请,但接受了参训资格。“我现在离不开安兴。”他对联络员说,“但我愿意去学习,只为回来时能把事情做得更好。”

傍晚,宁婉晴带来一个消息:她已提交辞职报告,准备全职投入“基层干部心理援助基金”的运营。“你说过,不能让他们流血又流泪。”她笑着说,“现在,轮到我来做这件事了。”

他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这个曾劝他别太拼命的女人,如今却主动走进风暴中心,陪他一起扛风雨。

“你会累的。”他终于开口。

“可我也幸福。”她靠在他肩上,“因为我知道,我在做有意义的事。”

周末,他再次下乡,来到大岭乡李家湾。那对曾在洪水中不愿撤离的老夫妇,如今已搬进新建的安置房。院子里种了菜,养了鸡,墙上挂着“感恩党、跟党走”的木匾。

老人拉着他的手,非要塞给他一篮鸡蛋。“你救了我们命,这点心意不算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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