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四章 煞物含刀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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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残丝就像是被剔骨刀从骨头上剔下来的一般挂在树枝上,渐渐包裹形成的巨网散发着极为诡异的神通气息,渐渐将这片林地的元气冻结。

最令顾留白诧异的是,这方林地里,渐渐有两股主要的神通气机开始互相冲撞,仿佛这真龙拼接物彻底精神力分裂,自己在和自己搏斗。

黑暗之中,两股强大的神通力量的搏杀不只是产生了强劲的罡风,还将这片林地变成了一个极为诡异的法域。

“这什么鬼?”

顾留白直觉自己的身体沉重起来,仿佛这片......

夜深了,山谷里的白花在月光下泛着银辉,像是铺了一层薄霜。阿奴坐在灯亭前,手中摩挲着那柄“卢”字铁剑,剑身虽锈,却仍透出一股沉静的杀意。他已在此守灯七十七日,每日拂晓诵读《割鹿记》,子时焚香祭火,午时以剑划地,写下一句又一句未曾听闻的愿文。那些字迹自动浮现于泥土之上,如血渗入,又悄然消失,仿佛天地在默记。

这一夜,铜钱忽然剧烈震颤,自他怀中跃出,悬停半空,七点星光从玉符中射出,在空中凝成北斗之形。七星缓缓旋转,最终定格,第七星光芒暴涨,直指东南方??正是江南方向。

“江南……”阿奴喃喃,“李烬所在之地。”

他闭目,心神随光流而去,恍惚间竟见自己立于一座小桥之上。桥下流水潺潺,两岸桃柳依依,远处村落炊烟袅袅。桥头立着一座青石灯亭,亭中油灯正燃,火焰青中带金,照得桥面如镀琉璃。一位老者背手而立,白发披肩,腰间佩刀无鞘,刀柄磨损如旧友掌纹。他不回头,只轻声道:“你来了。”

阿奴心头一震:“您知道我会来?”

老者笑了,笑声像风吹过枯竹:“我等的不是你,是这盏灯的心跳。它醒了,你就非来不可。”

“可我只是个牧童!我不懂什么愿力、源灯、影蜕……我甚至不知道‘卢’是谁!”

“卢是你前世的名字。”老者终于转身,目光如凿,直入人心,“三百年前,你为护初愿碑,断剑自刎于敦煌风沙之中。那一世,你是‘影蜕’第一代执灯者,也是最后一个敢向帝王说‘不’的人。”

阿奴踉跄后退:“不可能!我从未去过敦煌!我连字都是最近才学会的!”

“记忆会忘,魂不会散。”李烬缓步走近,从怀中取出一片干枯的艾叶,轻轻放入灯焰之中。火光骤然一缩,随即爆开一团碧绿光芒,映出无数画面:

一个少年跪在雪中,手持竹简,背诵《割鹿愿经》;

一名将军披甲执旗,率三千残兵死守孤城,身后是焚毁的灯亭;

一位盲眼少女站在崖边,将最后一枚玉符投入江心,口中唱着无人听懂的歌谣……

“这些都是你。”李烬说,“也是我们所有人。每一次轮回,总有人接过余烬,继续走那条没人愿意走的路。”

阿奴双膝发软,跪倒在地。他想起梦中的碑山,想起井底星空里的讲学女子,想起那句“还愿”。原来不是幻觉,而是前世残魂在呼唤归途。

“为什么是我?”他声音嘶哑。

“因为你不怕冷。”李烬蹲下身,与他平视,“别人点灯是为了取暖,你点灯是因为怕黑。真正执灯的人,从来不是为了照亮自己,而是怕这世界彻底熄灭。”

话音落下,江南幻象渐渐消散。阿奴睁开眼,发现自己仍在山谷,但灯焰已变成青金色,且不再随风摇曳,而是笔直升腾,宛如一根通天之柱。四周白花纷纷绽放,花瓣落地即化为光尘,汇聚成一道微弱的路径,指向远方。

他知道,该启程了。

第二日清晨,他收拾行囊,将铁剑绑在背上,黄铜钥匙贴身收藏。临行前,他在灯亭石台上刻下八个字:

**此火不灭,自有后来。**

刚走出谷口,便见三匹瘦马等候在那里,马上三人皆穿粗布衣裳,面有风霜之色,却眼神坚定。为首一人翻身下马,拱手道:“阿奴兄,我乃岭南陈七,昨夜梦见碑裂,听见你的名字。我们三人自不同地方赶来,只为护你南行。”

另一人接话:“我是中原书生赵清远,师门早年传下一句谶语:‘七星动,孤童行,谁持火种渡苍生?’今见你背剑携钥,心中已明。”

第三人是个女子,眉目清冷:“我叫沈兰舟,生于东海渔村。幼时曾见海底灯塔浮起,族中长老说那是‘影蜕’归来之兆。昨夜灯塔再亮,我便知该来了。”

阿奴怔住:“你们……都不认识我,为何要随我同行?”

陈七笑道:“因为我们都做过同一个梦??看见你站在灯亭前,点燃第一缕火。那一刻,我们心里某个地方也跟着亮了。”

四人相视良久,终是一同上马,踏上南行之路。

一路上,异象频现。

过黄河时,浊浪翻滚,忽有七尾金鲤跃出水面,围船游弋,引航三日;

入蜀道,栈桥崩塌,一行人被困悬崖,当夜星斗移位,北斗第七星垂落一道光桥,助他们安然通过;

至江南水乡,正值梅雨连绵,百姓困于洪灾。阿奴将铜钱投入河中,刹那间河水倒流,淤塞疏通,万亩良田重现生机。村民跪拜呼喊“执灯者”,欲建庙供奉,却被他婉拒:“我不是神,只是个传火的人。”

终于抵达长安郊外,李烬已在无名碑旁等候多日。

他未说话,只递来一卷泛黄竹简。阿奴展开一看,竟是完整的《影蜕录》,记载七盏源灯来历、七位执灯者生平,以及一段被历代朝廷删去的真相:

>**昔年割鹿之战,非为争权,实为立愿。**

>**彼时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有一人名“卢”,集百家之思,聚万民之愿,欲立“初愿碑”,使后世君王不得滥杀无辜、征役无度。然帝王惧其势,合九国之力围剿,终将其斩于鹿台。卢临死前言:“吾身可灭,愿不可绝。七灯若燃,我必归来。”**

>**于是其血化玉符,魂寄铜钱,开启轮回之门。**

阿奴读罢,泪如雨下。

“所以,《割鹿记》根本不是史书,而是一份遗愿?”

李烬点头:“它是火种,也是警钟。每一代执灯者,都在续写这本书。你以为你在读故事,其实你正在成为故事。”

就在此时,远空雷鸣滚滚,乌云裂开一线,七道光柱再度降临,交织成网,笼罩整个长安城。皇宫之内,皇帝惊醒,只见寝殿梁上浮现出七个名字,熠熠生辉:

**卢、韦、陈、赵、沈、李、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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