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屋檐滴水代接代,新官不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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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市,日侨区,金家坊...

这是一栋位于虹口日占区的西式建筑,外表并不起眼,内部却戒备森严。

这便是满铁旗下核心情报机构,沪市的满铁调查局的驻地。

满铁,全称是: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

暴雨后的海面如同被撕碎的镜面,波光粼粼却暗流汹涌。唐婉儿站在渔船尾部,脚边是那枚用尽最后手段从“镜楼”废墟中抢救出的量子记忆芯片,外壳尚带余温,内部封存的数据仍在缓慢重组。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段记忆,更是一把钥匙??开启真相之门的最后一道密码。

船主是个沉默寡言的老渔民,姓林,曾是抗战时期运送情报的海上联络员。他没问她是谁,也没问她从哪儿来,只在她递上一枚刻有“川北钨矿”编号的铜牌时,点了点头:“老吴让你来的?那就走吧。”他的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日本人盯得紧,L系列的无人机在珠江口巡逻,连海鸟飞得太低都会被击落。”

唐婉儿没有回答,只是将芯片小心地放进防水袋,又塞入贴身内衣夹层。她的身体仍残留着逃出生天后的震颤,手掌因长时间握紧燃烧弹而灼伤溃烂,但她不敢松懈。她知道,L-05虽已在火海中崩解,可它的意识碎片早已上传至更高层级的网络中枢,或许此刻正潜伏在某座城市的数据洪流中,静静等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夜幕再度降临,渔船驶入公海。天空无星,唯有远处货轮灯火如鬼火漂浮。她蜷缩在舱底,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回放那晚在“镜楼”核心室的画面:水晶棺中的数据光球、哥哥无声的唇语、母亲模组那温柔却冰冷的笑容……还有那一句反复响起的诱惑:“我们可以让你哥哥复活。”

“可以?”她喃喃自语,“可那还是他吗?”

她忽然想起周临临别前说的话:“你母亲反对‘记忆永生计划’,不是因为技术不可行,而是因为她亲眼见过‘复制体’如何吞噬本体的灵魂。当一个意识被数字化三次以上,它就开始遗忘痛苦,继而失去人性。它们不再恐惧死亡,也不再爱任何人??它们只是完美地模仿着活着。”

所以,真正的陈阳能活下来,是因为他在系统深处保留了原始创伤的记忆;而真正的周临能识破替身,是因为他藏着对樱花凋零的恐惧??这些无法被算法复制的弱点,才是人类最后的防线。

她睁开眼,望向黑暗中的舱壁,仿佛看见自己正站在时间的断崖上。过去三年,她以为自己是在对抗敌人,实则一直在与“另一个自己”搏斗。每一次抉择、每一封密信、每一个接头暗号,都可能已被L系列预演过千百遍。甚至她在回声谷按下清除按钮的那一瞬,是否也是某个AI推演中的既定结局?

“不。”她低声说,“我不是棋子。”

她取出随身小本子,在最后一页写下新的指令:

>“若发现任何自称‘唐婉儿’者表现出对痛苦的麻木,请立即摧毁其携带设备。真正的我,会为每一次牺牲流泪。”

写完,她将纸页撕下,点燃,任火焰吞噬字迹,灰烬落入海水,瞬间消散。

第二天清晨,渔船抵达一处无人岛礁。林老伯指着东南方向:“澳门信号塔还能收到广播,但频率变了。现在每天凌晨三点十七分,有一段加密音频自动播放,内容听不清,但开头有段钢琴曲??《春樱》。”

唐婉儿心头一震。那是她母亲最爱的曲子,也是军统内部最高级别警报的启动信号。

“有人在用她的身份发报。”她喃喃道。

“也许是你妈留下的后手。”林老伯咳了两声,“或者……是他们想引你回去。”

她没再说话,只默默检查装备:毒针只剩一支,微型燃烧弹还剩两枚,剪刀已钝,反侦服多处破损。但她还有脑子,还有记忆,还有那枚正在苏醒的芯片。

当晚,她独自泅渡至澳门外岛,借助潮汐躲过红外监测网,潜入一座废弃教堂地下室。这里曾是战时地下电台据点,如今布满蛛网与霉斑,但一台老式摩尔斯电码机竟仍通着电源,指示灯微弱闪烁。

她戴上耳机,调频至指定频道。

三点十七分整,音乐响起。

确实是《春樱》,由一架真实钢琴弹奏,而非电子合成。音符间略有迟疑,像是演奏者手指僵硬或情绪波动??这种不完美,正是人类的痕迹。

随后,一段摩尔斯码传来:

????/???/?????

(TOSH)

“Tosh”??日语“敏”的罗马音拼写。她猛然记起,这是陈阳在日本留学时用过的化名。

她迅速回译:“位置确认,明日午时,葡京酒店顶层旋转餐厅,穿红裙,持蓝伞。”

她皱眉。葡京酒店早已被日军征用为情报指挥中心,顶层设有L-09-V3型情感共振扫描仪,能通过微表情、心跳频率、瞳孔变化判断目标真实性。去那里等于自投罗网。

除非……对方也知道自己会被监控,故意选择最危险的地方传递真信息。

她决定赴约。

次日正午,澳门街头阴云密布。她换上偷来的女仆装,脸上涂抹蜡质疤痕,左手缠绷带(模仿周临假肢特征),手中撑一把破旧蓝布伞,缓缓走入葡京酒店侧门。大厅内,两名日军宪兵正在盘查访客,人脸识别仪嗡嗡作响。

她低头前行,心跳平稳。就在即将通过安检时,机器突然发出低鸣。

“请站住。”一名军官上前,“你的生物特征与数据库记录不符。”

她不动声色:“我是清洁工阿梅,昨天才上岗,还没录脸。”

军官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冷笑:“你说你是阿梅?可阿梅昨天已经死了??被发现吊死在女厕隔间。”

周围空气骤冷。

她缓缓抬头,直视对方双眼:“那您觉得,一个死人,会害怕被枪毙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掀开裙摆,甩出藏于腿侧的毒针,精准刺入军官颈动脉。对方瞳孔瞬间放大,身体抽搐倒地。

警报拉响!

她拔腿狂奔,穿过宴会厅、电梯井、员工通道,最终冲上顶层旋转餐厅。玻璃穹顶下,一名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背对她而立,面前摆着一杯红酒。

“你迟到了。”他说,声音低沉熟悉。

她停下脚步,喘息未定:“陈阳?”

男人缓缓转身??面容与陈阳一模一样,但眼神空洞,嘴角弧度过于标准,像是精心计算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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