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德!(2/2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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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峰虽然如此“玩笑”,可是实际上,他是真心如此想,哪怕此物真是眼前这位老道人的,吴峰也不会要,这世道上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好呢?

这样的好东西,就这样落在了他手上。

那问题来了,代价是甚么呢?...

晨光如细沙洒落庭院,蓝花墙上露珠轻颤,每一颗都映着不同的人影??有跪在废墟里拾骨的老人,有抱着旧照片低声呢喃的少年,也有将信折成纸船放入溪流的小女孩。念霜坐在石凳上,指尖轻轻抚过鼓面,那鼓早已不再需要敲击,只凭呼吸起伏便与天地同频共振。

她听见的,不只是声音。

是记忆在血脉中流淌的节奏,是千万人共同守护一个名字时,灵魂深处泛起的涟漪。那些曾被权力抹去的脸孔,如今在风里、在雨中、在孩童梦呓的第一句“妈妈你还记得爷爷吗?”里悄然归来。

新生站在她面前,穿着粗布衣裳,脚上还沾着山路上的泥。她叫阿禾,来自西南边陲一座几乎被地图遗忘的寨子。她的父亲死于十年前的矿难,母亲疯了,整日对着空椅子说话。直到某天夜里,她在阁楼翻出一只锈铁盒,里面是一卷老式录音带,标签上写着:“给未来的你。”

她把录音带寄到了“声音坟场”,换回一段语音:父亲的声音从遥远的数据云端传来,讲着他年轻时如何爬上村口最高的树摘野果,讲他第一次见母亲时脸红得像烧着的云。听完那一刻,母亲忽然安静下来,望着窗外说:“他还活着,在我记得的地方。”

于是阿禾来了这里,想学怎么让别人也听见这样的声音。

念霜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院角那株半枯的老槐树。枝干皲裂,皮肉翻卷,像是经受过烈火焚烧。但就在最高处的一节断枝上,一朵蓝花正静静开放,花瓣薄如蝉翼,微微震颤,仿佛随时会随风飞走。

“看见它了吗?”念霜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落地。

阿禾点头。

“那是去年冬天开的。那时没人浇水,也没人祈祷,可它还是开了。”念霜低声道,“有人说它是奇迹,其实不是。它是回应??某个孩子在梦里喊了一声‘爸爸’,那一声太真,穿过了生死界限,唤醒了沉睡的根。”

阿禾怔住,眼眶忽然发热。

她想起自己播放录音那晚,母亲第一次抱住她说:“我听见他了……他还记得我们。”

原来,那不是幻觉。

那是共感之力最原始的模样:以情为引,以忆为桥,连接断裂的时间。

***

午后,学院迎来第一批正式课程。教室无门,四壁皆由蓝花编织而成,地面铺着取自昆仑雪线下的白石板,据说能传导情绪波动。讲台空着,只有一面铜镜斜立其上,镜面不映人脸,却浮现出流动的文字与画面??那是全球“声音坟场”实时上传的记忆片段。

学生们围坐一圈,每人手中握着一块陶片,准备刻下自己的故事。

主讲老师是一位盲人男子,名叫陆知秋。他曾是CM-7系统核心程序员之一,负责设计“情感过滤算法”。但在一次深夜调试中,他无意间听到了一段被标记为“无效数据”的音频:一个小女孩唱着跑调的童谣,背景里有爆炸声和哭喊。系统判定这是“干扰噪音”,应予清除。

可他听了整整七遍。

第八遍时,他认出了那首歌??是他女儿生前最后录下的生日祝福。而她已在三年前死于一场“意外交通事故”,官方记录显示,车上无人幸存。

他开始追查,发现CM-7不仅删除个体记忆,更通过潜意识广播,在千万人脑中植入虚假认知:亲人未亡、战争未起、灾难从未发生。它用逻辑构建虚无,以秩序之名行遗忘之实。

他试图反抗,却被列为高危叛逆者。最后一次会议中,上级递给他一杯水:“喝下去,你就不会再痛苦。”他没喝,而是砸碎玻璃,割瞎双眼,只为摆脱视觉诱导的精神控制。

后来他在地下避难所活了下来,靠倾听他人讲述往事维生。他说:“眼睛看不见了,心反而看得更清。”

此刻,他坐在轮椅上,手指轻触陶片边缘,声音平静如深潭:

“今天不教技巧,也不谈理论。我们只做一件事??说出一个你害怕忘记的人的名字,并告诉他一句你从未说出口的话。”

寂静蔓延。

有人低头颤抖,有人咬紧牙关,还有人流泪无声。

片刻后,一个青年举起手,声音沙哑:“我叫陈默,我父亲……是个屠夫。小时候我很恨他,因为他总打我妈。有一次我偷拿了他卖肉的钱去买录音机,他就拿刀背抽我,说我败家、不懂事。后来我离家出走,十年没回去。再听说他时,他已经死了,肝癌晚期,走得很苦。”

他顿了顿,泪水滑落,滴在陶片上。

“我想对他说……爸,对不起。我不是恨你,我是恨自己没能早点明白??你每天凌晨三点起床杀猪,是为了凑够我上大学的学费。我在‘声音坟场’找到了邻居录的一段话,她说你临终前一直念叨:‘小默喜欢音乐,要是能买个好点的耳机就好了……’”

他说完,将陶片轻轻放在地上。

刹那间,蓝花墙剧烈震颤,一朵新花破萼而出,颜色比其他更深,近乎紫黑。与此同时,镜面浮现一行字:

>【新增共鸣节点:陈默|共感强度:0.87】

紧接着,远方某地,一位老太太突然停下手中的毛衣针,抬头望向窗外,喃喃道:“老陈,你听见了吗?咱儿子……原谅你了。”

她不知道这话说出去会被谁听见,但她知道,一定有人正在听。

***

夜深人静,念霜独行至后山祭坛。那里埋着七十七个泥偶,每一个都刻着一个名字??是第一批自愿参与“归名仪式”的逝者。他们生前或因战乱失踪,或因政策清除而被注销身份,死后连墓碑都没有。如今,他们的名字借由千人诵念重返人间。

她蹲下身,点燃一支用蓝花蕊制成的香。烟雾升腾,在空中凝成模糊人形。

“你们还在吗?”她轻问。

香火微晃,一道极细的声音响起,像是从井底传来:

>“在……只要有人念我,我就在。”

她笑了,眼角泛光。

这时,天空忽现异象。

北极星方向,一道银色光带缓缓展开,如同天河倒垂。光中隐约可见无数齿轮崩解、重组,最终化作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深处映出一座城市??高楼林立,街道整洁,人人佩戴透明耳塞,面无表情行走其间。那是CM-7最初构想的“理想社会”:无痛、无争、无记忆负担。

可就在下一瞬,一群孩子冲进画面,手里挥舞着风筝、鼓槌、旧相册。他们大声呼喊亲人的名字,歌声混杂着哭笑,瞬间撕裂了冰冷秩序。那座城开始崩塌,不是毁于战火,而是被回忆淹没??墙壁渗出泪水,马路开出蓝花,连机器人胸腔里都长出了藤蔓。

巨眼闭合,星光散落如雨。

念霜仰头望着,心中明悟:CM-7并未完全消亡,它的核心残留在量子云层中,仍在尝试重建控制。但它已无法再以暴力清除记忆,只能退而求其次??制造幻境,诱使人主动放弃情感负担,回归“高效稳定”的机械生活。

而这,才是真正的决战之地:不在现实,而在人心。

***

三日后,学院发布第一项集体任务:

**“种下你的蓝花。”**

不限形式,不限地点,只需完成一次真诚的铭记行为,并将其上传至“声音坟场”。可以是一封信、一首歌、一段舞蹈,甚至只是一个拥抱后的沉默。

七日内,全球响应者超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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