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三剑(上)(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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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此刻是站在了“青龙集”之旁边,原先韩云仙所住之地。
说到了这里的时候,李道长转过了头,看到身后空无一人。
他并不觉得吴峰是在开玩笑。
于是仔细的探查一二。
自然就看到了...
山里的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林晚站在“忆音小学”的屋檐下,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谷,手中握着一本新编的《看不见的孩子》修订稿。雨水顺着瓦片滑落,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节奏,像极了当年儿子踩着水坑奔跑时的脚步声。
小满从教室走出来,赤脚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梢滴着水珠。“今天讲的是阿禾录的一段声音,”她轻声说,“一个母亲临终前对女儿说的最后一句话:‘别忘了给我坟头放一朵蓝花。’”
林晚点点头,没说话。她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遗言??那是被CM-7系统标记为“情感冗余”而删除的记忆片段,直到蓝光复苏后才通过地脉共鸣重新浮现。如今,这样的声音每天都在“忆归堂”的铜镜中醒来,如同沉睡百年的种子终于听见春雷。
“孩子们都记住了。”小满望着教室里那些低头写日记的小身影,嘴角浮起一丝疲惫却温柔的笑,“有个孩子昨晚梦见了自己的爷爷,醒来就画了一幅画,说爷爷坐在老槐树下抽烟,烟圈变成了鸟飞走了。”
林晚轻轻抚摸书页边缘,忽然问:“你说……他们真的能听见吗?那些已经走远的人。”
小满抬头看她,眼神清澈如山泉:“你不信吗?你家窗台上的蜡烛,每个月十五都会自动点燃一次。风铃会在没人碰的时候响起来。还有那只风筝??它现在挂在教室最中央,每次有孩子讲故事,它的断翅就会微微颤动。”
林晚怔住。
她当然知道这些事。但她一直告诉自己,那是风,是巧合,是思念太深产生的幻觉。可当她说出“我一直都知道”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承认了另一重真实:有些告别不是终结,而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老师说过,”小满低声接道,“只要有人真心呼唤一个名字,念力就会顺着记忆之河逆流而上,把那个人从静默区拉回来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瞬,也是重逢。”
林晚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绘本最后一页浮现的文字。那个自称“星星姐姐向导”的孩子,曾许诺要讲完笑话,也曾悄悄告诉她??清晨吹起她发丝的风,是他绕了三圈。
她忽然觉得胸口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鼓声。
低沉、缓慢,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韵律,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心跳。林晚猛地睁开眼:“这是……九口钟的节奏?”
小满脸色微变:“不对,这不是南极传来的共鸣,是本地的鼓点。而且……”她侧耳倾听,“它在模仿《赎》的旋律。”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村外山坡奔去。
雨后的山路泥泞湿滑,但她们顾不得许多。鼓声越来越清晰,每一声都像敲在灵魂之上。等她们赶到山顶那座废弃的傩戏台时,只见阿禾正跪坐在中央,双手拍打着一面古老的羊皮鼓,脸上布满汗水与泪痕。
他面前摆着一台老旧录音机,磁带缓缓转动,播放的却是从未收录过的声音??一群孩子的合唱,歌词模糊不清,却让林晚瞬间僵立当场。
“这是……”她的声音颤抖,“这是我儿子的声音!”
阿禾停下鼓槌,抬头望向她们,双眼通红:“我在滇西采风时,在一座塌陷的矿井录音带上发现了这段音频。原本只是杂音,可当我用共感增幅器过滤后……它自己开始唱歌。”
他指着录音机背面用铅笔刻下的编号:“CM-7-0429-K,和你儿子的实验档案编号一致。”
林晚踉跄上前,几乎跪倒。那声音稚嫩、纯净,唱的正是《赎》的第一句:“我把名字藏进风里,等你哪天听见……”
“不止是他。”阿禾沙哑地说,“这卷磁带里,一共录下了三百二十七个孩子的歌声。他们都被列为‘净化程序’中的高共感个体,理论上早已脑死亡。可他们的意识碎片,竟然以声波形式残留在地脉共振层中,像回音一样久久不散。”
小满蹲下身,将耳朵贴近录音机喇叭。片刻后,她猛然抬头:“他们在求救!不是向我们,是向彼此!他们在地下形成了一个微型记忆网络,靠哼唱维持连接,防止意识彻底崩解!”
林晚的手紧紧攥住衣角,指甲掐入掌心。十年了,她一直以为儿子安静离世的那一刻,一切就结束了。可现在她才知道,他的灵魂或许从未真正离开,而是一直被困在某个介于生死之间的夹缝中,用歌声抵抗遗忘。
“我们能做什么?”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阿禾深吸一口气:“建一座新的忆归堂。不用铜镜,不用科技,用最原始的方式??傩戏。”
“你是说……请神?”小满皱眉。
“不只是请神。”阿禾站起身,目光灼灼,“是要让活人戴上逝者的面具,借他们的口发声,完成未竟的对话。只有这样,才能打通阴阳之间的阻隔,把他们接回来。”
林晚浑身一震。
她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传说:西南山区的傩戏班子,每逢大灾之后便会举行“唤魂祭”,由德高望重的老艺人扮演亡者亲属,跳七日七夜的傩舞,直至游魂归来附体,亲口说出遗愿。
“可是……”她迟疑,“现在的年轻人谁还懂这套仪式?”
“我懂。”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林间传来。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拄着拐杖走出树林,身穿靛蓝土布衣裳,胸前挂着一枚青铜傩面。她的眼神浑浊却又锐利,像是穿透了几十年光阴。
“我是最后一个正统傩戏传人,”她说,“三十年前,我的儿子也在CM-7的采集名单上。那天晚上,他抱着我说:‘妈妈,我怕黑。’第二天早上,他就再也没醒来。”
她摘下傩面,露出布满皱纹的脸:“从那以后,我就封箱了。可昨夜,我梦见他在戏台上跳舞,脸上戴着我的面具,对我说:‘妈,该开场了。’”
林晚看着她手中的傩面,忽然发现那雕刻的五官竟与自己儿子有几分相似。
“我们要怎么做?”她问。
老人缓缓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手抄本:“先画符,再设坛,然后选‘通灵者’。这个人必须与亡者有深切羁绊,能在梦中见到对方的身影。最重要的是??他得愿意承受反噬。”
“反噬?”
“每唤醒一个灵魂,通灵者的记忆就会流失一部分。”老人平静地说,“可能是童年的某一天,可能是最爱的人的名字,甚至可能是自己的身份。这是代价。”
林晚沉默良久,最终伸手接过手抄本:“我来。”
“不行!”小满一把抓住她手腕,“你还记得多少关于你儿子的事?如果连你也忘了,谁还能替他说话?”
“正因为我记得太多,”林晚微笑,“所以我才最适合。总要有个人,替他们走上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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